我溜回房間躺到床上,沒看到剛才溫采音的表情。
但我知道,她肯定被我給氣瘋了。
她耍這些陰謀詭計,我也會。
顧言之給我拿來了牛奶,溫的,正好一口喝。
我捧著杯子慢慢喝下去,他站在床邊專注地看著我。
“燙嗎?”他問我。
“不,正好。”我搖搖頭,喝完牛奶我嘴唇上多了一對小胡子。
他彎下腰用手指幫我抹掉。
此刻,他看我的眼神是溫柔的。
溫采音走了之後,我們很多深夜都在一起工作,偶爾他看我的眼神也無比溫柔,在那個瞬間我總是覺得顧言之應該愛上我了。
但是,一切等溫采音回來了都變味了。
晚上顧言之就躺在我身邊,房間裏亮著小夜燈,是個小和尚,他光溜溜的腦袋裏正發著光。
我和顧言之有次出差在路邊小店淘的,我覺得很可愛就買下來了。
我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小東西,而每件東西裏都是我人生的每一個片段。
偏偏,每個片段裏都有顧言之。
哎,我真是愛慘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陽光照在顧言之的額角。
他昨晚比我晚睡,現在還沒醒。
他穿著白色圓領衫,濃密的睫毛被陽光照成金色。
第一次對男生有了帥的認知,是對顧言之,忘了是我十幾歲的時候。
那天下雨,我們一行小朋友出去玩,各個淋的跟狗一樣。
隻有顧言之還那麼好看,他晃了晃滿腦袋的水珠,水滴滴落的時候,仿佛滴滴都滴入了我的心裏。
那時候,我對顧言之的愛的小苗就萌芽了。
我伸出手偷偷摸了摸他的眉毛,我真是手賤,一下子就把他給摸醒了。
他睜開眼睛,我正懸在他的身體上空很猥瑣地看著他。
我們四目相接,我趕緊摸摸我的眼睛看有沒有眼屎。
他說:“醒了?”
“呃。”我蠻尷尬:“吵醒你了?”
“我定的鬧鈴也該響了。”他話音剛落,鬧鈴就在枕頭底下響了,他拿出手機摁掉,翻身坐起來。
“你的生物鍾跟鬧鈴一樣準,下次不用定鬧鈴了。”我也跟著下床。
他拿了襯衣回頭看我一眼:“你繼續睡,我去隔壁換衣服。”
“我今天也去公司。”
“你好好休息,公司運轉正常。”
“沒事,整天在家躺著,我會更覺得自己是個病人。”
他看了看我,沒再多說什麼:“隨你。”
我速度極快地換了衣服化了個淡妝就下樓吃早餐,我驚訝地發現溫采音出現在我家廚房裏。
她就像冤魂,無時不刻地不在我麵前刷存在感。
我問花姐:“我們家的大門沒上鎖嗎?”
花姐說:“溫小姐早上起的很早,買了豆漿油條還要親自做糯米糍。”
“你家沒廚房?”我對溫采音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道。
她回頭笑意吟吟:“知道你們起的晚,我就買了早餐一起來吃。”
“你幹了花姐的活,是想讓我把她辭退了?”
花姐在一邊笑的訕訕的,溫采音立刻善解人意地寬慰花姐:“她開玩笑的。”
花姐說:“我去拿碗筷,你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