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棠!”溫采音忽然站了起來,伸長手臂越過整張桌子就向我的臉摑過來。
我沒想到溫采音會忽然動手,來不及閃躲,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
她的手指甲又尖又長,手掌離開我的臉頰的時候,長指甲劃破了我的臉,刺痛。
溫采音打人的時候,一點都不溫婉,雙目圓睜咬牙切齒,像一種很凶殘的動物,比如豺狗。
我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
我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但豺狗咬了我,我會拿棍子打回去。
我一隻手撐住桌麵從裏麵翻出來,在溫采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就扇回去。
啪的一聲,準確無誤,響徹雲霄。
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情,還是這是溫采音的苦肉計?
她神通廣大到算好我會還手,也算好剛好這個時候顧言之會推門進來。
然後我惡狠狠地掌摑溫采音的一幕就被顧言之盡收眼底。
顧言之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扶住了溫采音。
我這一巴掌把她打的倒在了顧言之的懷裏,她甚至痛楚地呻吟了一聲,趴在顧言之的胸口不動了。
我一巴掌總不會把她打死了吧?
她剛才打我用了多大的力度,我就用了多大的力度。
隻要沒把她腦袋打掉,就不會死。
我鬱悶又懊惱地看著顧言之:“你如果早一點進來,還可以看到更加勁爆的場麵。”
這時,溫采音終於從顧言之的懷裏抬起頭來了。
她的左臉上很明顯的五指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突兀。
她虛弱地躺在顧言之的懷裏說:“筱棠對我有點誤會,沒事了,我先回辦公室...”
她從顧言之的懷裏掙紮出來,低著頭捂著臉走出了我的辦公室。
辦公室隻剩下我和顧言之,我們兩兩對峙。
我覺得,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們倆人串通好的,都說不過去。
因為太巧了,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他淡漠地看我,我冷冷地看他。
“你不解釋?”我們對峙了幾秒鍾,他率先開口。
“如果你沒瞎的話。”我笑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雖然我沒照鏡子,但我想一定被溫采音的指甲給劃破了,因為現在正火辣辣地痛著。
他掃了我的臉頰一眼,眉頭略蹙。
我也不知道他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他是覺得我是栽贓他的仙女,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
反正打都打了,反正不論我做什麼顧言之都不愛我,那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她剛才再窩在你懷裏,我還會揍她,現在你還是我老公,她背後怎麼勾搭你我看不見,但當著我的麵就不行。”
他垂了垂眸,再抬起眼睛的時候,不知道我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居然看出了他眼中的笑意。
他是被氣瘋了嗎?
“傅筱棠,打了人還理直氣壯的,也隻有你了。”他淡淡地道:“小時候你就是,打了采音梗著脖子叫的最凶的人也是你。”
那件事他還記得,那是溫采音在樹上發現了一個馬蜂窩,她想知道馬蜂飛出來是什麼樣的,就讓我和小泗去看看,小泗傻乎乎的就用樹枝去捅,結果馬蜂飛出來追著小泗叮,她的額頭被馬蜂蟄了一下,腫了兩個禮拜,像隻大白鵝。
溫采音太陰險了,我氣的過去揍了她,其實也就推了她一下,等我向她揮拳的時候剛好我們父母趕到了。
於是溫采音哭的期期艾艾,我被我媽結結實實揍了一頓。
這件事情讓溫采音從此在綠茶精的寶座上封神,小泗這個缺心眼的也再也不上溫采音的當了。
我這個人呢也是個倔脾氣,我媽越揍我我越不願意解釋,最後還是溫采音寬宏大量地帶著很多點心來我家找我,細聲細氣地站在我緊閉的房間門口敲門:“筱棠,出來吧,我不生你氣了,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核桃糕。”
後來我媽提起這件事情總是說:“哎,采音真是懂事又識大體,從小就這樣,你和小泗什麼時候也像她那樣,我和你二嬸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