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城,剛剛落地小泗就馬不停蹄去忙江翱的事情,我現在看不見也幫不上忙,蔣子卿送我回家。
小泗風風火火的,我挺不放心她。
蔣子卿說:“等會我送你回家,然後去找小泗,你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明明沒說出來啊。
“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我都能讀得懂。”
“不會吧,這麼神奇?”有一點點感動,我明白他是關注我才會留意到我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以前,都是我一直在悄悄揣摩顧言之的表情變化,他今天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是懊惱還是愉悅,熱了還是冷了,餓了還是撐著了。
我恨不得鑽進他的肚子裏做一條惡心的蛔蟲,就想了解他心裏所想。
而現在,有蔣子卿這樣的人願意了解我,揣摩我,研究我。
忽然此時我希望我能馬上看得見,就能看到蔣子卿的每個細微的表情,我也願意研究他,了解他,揣摩他。
蔣子卿把我送回家,順便把小泗的兩隻大箱子也運到我家。
小泗現在已經在派出所了,蔣子卿馬上也要趕去派出所。
我對他說:“小泗對江翱的事情一向很緊張,你看著她點。”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蔣子卿風塵仆仆地走了,我媽和家裏的李嬸一溜排地站在門口瞻仰蔣子卿的背影。
我媽說:“蔣子卿這孩子真是穩重又靠譜。”
李嬸說:“蔣先生挺好的,眉間寬闊心胸肯定也開闊,將來不打老婆。”
李嬸的前夫家暴,後來還是我媽幫助李嬸離了婚,所以在李嬸的認知裏,隻要不打老婆就是好男人。
如果都是以這種評判標準找老公的話,倒也簡單了。
我把給大家帶的禮物都拿出來分掉,我也給老太太和顧媽媽顧爸爸也帶了禮物。
本來想著那天給他們送過去,顧媽媽和老太太知道我回來就來看我了。
這次的事情弄的大家都挺緊張,老太太拉著我看了一圈又一圈,直拍胸口:“謝天謝地筱棠沒事,剛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髒都要不跳了。”
“筱棠是福星。”顧媽媽說:“每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化險為夷。”
“我命硬。”我說。
“傻孩子,命硬是克別人,你是福星,能給別人帶來好運,所以你的眼睛一定會好的。”顧媽媽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她們一直為我的眼睛耿耿於懷,覺得是他們顧家對不起我。
本來我是沒打算問顧言之的事情的,但顧媽媽卻主動提起來了。
她歎著氣說:“言之太不爭氣了,他離開了顧家,你爸爸很生氣,說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
“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顧媽媽搖搖頭:“你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說一不二,可言之的脾氣也像他,父子倆人擰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回。”
“那爸不會真的要跟顧言之脫離父子關係吧?”
“昨天我聽到他正在跟律師商量這件事情,好像來真的了。”顧媽媽連連歎氣:“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以後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那您要去找顧言之談談嗎?”
“我也不想找他,他是個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他一定要堅持這樣,不管後麵發生了什麼都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