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小泗也回來了。
她在陪若若看動畫電影,看我回來了,向我揚揚腦袋:“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產檢,順便去看了江伯伯。”
“哦,”她睜大眼睛:“我都忘了。”
“我跟江伯伯解釋過了,你這個德行就算了,對了,你是怎麼從樓上下來的?”
“筱安抱我進電梯的,我擦,弟弟真的長大了,抱著我毫不費力。”
“駱安安呢?”
“你管她?”
我是懶的管她,但現在我對她挺感興趣。
駱安安出去玩了,她在家裏待不住。
這時,賀雲開來了,我跟他寒暄完,很識趣地帶著若若進房間去玩,讓於姐把飯送到房間裏來,我們邊吃邊玩,把二人世界留給賀雲開。
本來,我是極度讚成小泗和賀雲開談戀愛的,不然我也不會把賀雲開介紹給她。
但是,當我知道江翱的身體出了問題的時候,我又有點猶豫了。
這時,顧言之給我打電話了,他找人查了江翱的病情。
他說:“自從上次支架之後他的情況就不太好,他的心髒已經不堪重負,要盡快進行心髒移植。”
“如果等不到供體的話,能撐多久?”
“三個月,或者隨時。醫生說,他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很有可能一覺沒睡醒過來就過去了。”
“那他的情況要住院的。”
“是的,醫生建議他住院,但是他不肯住。”
我想,我知道他不肯住院的原因。
也許,他讓駱安安住進我們家,借口看她天天來看小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多久了,很有可能一覺就睡過去。
既然睡過去,還不如看著小泗睡過去。
這些隻是我個人的想法,我也沒辦法跟江翱求證。
我握著電話看著白亮的月亮發愣,顧言之在電話裏喊我:“筱棠。”
我才回過神來,我說:“嗯,我在聽。”
“放心,我會盡快找心髒供體的。”
“嗯,有勞。”
我有點難過,有一點非常難過。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話,那江翱對小泗的愛,一定很深。
還有,他生日的時候忽然親我,我像應該是他故意的,讓小泗誤會江翱喜歡我。
雖然他拿我當擋箭牌,但我不生氣。
我心口堵地慌,我捂著胸口,若若抬起頭看著我:“傅筱棠,你打好電話了嗎,你的湯都涼了。”
“嗯,你還要喝嗎?”
“嗯,這個湯好好喝。”
“那我們下樓去喝。”我牽著若若的手下樓,賀雲開正在喂小泗吃飯。
她眼睛盯著電視機,吃完了就把嘴巴張大:“啊。”
然後賀雲開就喂了一勺進她嘴裏。
好辣眼睛。
我走過去沒好氣地踢她一腳:“你是腿斷了還是手斷了?你不能自己吃?”
“喂,痛!我是個病人!”小泗朝我嚷嚷:“沒看見我的手正在打遊戲?”她把手裏的遊戲手柄舉起來給我看。
“小心一邊吃一邊打遊戲消化不良。”
我帶若若去餐廳喝湯,她氣不憤地跟賀雲開吐槽我:“她今天怎麼了?產前恐懼症?”
她才恐懼症。
我也不知道我生什麼氣,其實小泗什麼都不知道,她沒做錯什麼。
而江翱呢,他為了不讓小泗以後傷心,他也沒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