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冬回來的時候,帶回來我們那天拍的婚紗照。
有一幅巨幅的,四個工人一起抬進來。
我們在礁石上擁吻的那張,沒P圖也沒濾鏡,我甚至都能看到我額頭上冒出的一粒痘痘。
但是就是這份真實,我都能聞到海風的味道。
鬱冬讓工人把照片掛在我們臥室對麵的牆上,一整麵牆都被這幅照片給占據了。
我覺得躺在床上一張眼就能看到我們兩張巨大的臉,怕是會有心理陰影。
鬱冬給我帶來了花,用橡皮筋紮成一捆遞給我。
我一眼就認出來是花園裏的紫荊花,他居然整根枝條都折了來。
我氣的用手裏的木頭鍋鏟胡亂打他,他繞著滿餐廳地躲避我的追殺。
雞腿在油鍋裏炸著,這時電話響了。
我們和鬱歡還有阮姨有個群,她們打群視頻電話來。
我把油鍋的火調小了,和鬱冬接通了電話。
屏幕中出現了她們的笑臉,鬱歡大聲對鬱冬說:“哥,我給你寄的生日禮物你收到了嗎?”
“就是那條褲帶?”
“什麼褲帶,那是圍巾,我織了一個月呢!”
“現在快要到夏天了,你送我圍巾?”
“那你就聖誕節再拿出來戴嘛!”
“鬱冬。”阮姨每次打電話來眼睛都是濕濕的:“你怎麼瘦了啊,沒有我煲湯給你喝,你瘦了好多。”
“傅筱棠前幾天做羅宋湯給我喝,我拉了三天。”
我又用我手裏的鍋鏟子敲他:“那是你腸胃不好,我怎麼不拉?”
我和鬱冬又打作一團,打的我氣喘籲籲,阮姨看得眼圈紅紅的:“筱棠,謝謝你陪他。”
其實她們大可不必覺得我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一樣,我覺得我現在很快樂。
不必想以後,人生太長,隻爭朝夕。
“哥,生日快樂!我愛你!”鬱歡在電話裏大喊:“我暑假要回來,你得給我準備禮物!”
“暑假?”鬱冬算了算:“不是隻有兩個月不到你就要回來了?”
“哥,我隻是出去讀書,又不是被發射到外太空,我當然要回來了。”
我的雞腿在鍋裏已經不行了,我趕緊去把它們盛出來。
佛跳牆也端上桌,我還做了一個咖喱螃蟹,全都是葷菜,怕自己吃的流鼻血,炒了一個青菜上桌。
我請壽星公品嚐,他的筷子在所有菜的上空繞了一圈,最終選擇了青菜。
我問他味道如何,他點頭誇我:“很有青菜味。”
我嚐了嚐,好像不太熟。
不過不要緊,青菜生的也能吃。
烹飪學校學了一周的大廚很忐忑,不知道其他的菜做的怎樣。
雖然都是小泗幫我調好味道,我隻管燒熟就行了。
鬱冬一一嚐過,我殷切地等待他的誇獎,他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米其林餐廳也不過如此。”
雖然誇獎的水分大了點,但我也照單全收。
他拿出一瓶紅酒,我跟他說吃完佛跳牆,如果不醉的話再開酒也不遲。
一碗佛跳牆下肚,紅雲跳上鬱冬的臉頰。
他捧著臉問我:“鬱太太,你放了多少酒?”
“一整瓶花雕。”
“誰教你這樣做的?”
“百度。”
他笑了,向我探過身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謝謝百度,我太太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