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1)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冽寒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從前沒有發覺到,直到他真的離開了,她才發現伴隨著自己隻有孤獨,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徘徊花開香如故,原來缺少的是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再也迷醉不了她的心。

“此花名曰藍色妖姬,她今天開不了,以後……也不會開放。”

冷斯瞳沉默片刻後,還是說把最後一句留心裏,心知道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一個可以包容她,讓她毫無顧忌的自由盛放的人。

如冰雪剔透的手指撫過深藍色的未盛開的徘徊花,未開已經帶著三分魅惑,隻是此花再也開不了,那是代表著她的花,而她隻會為他而盛放。

他已經不再在她身邊,藍色妖姬開與不開在她心中都變得毫無意義。

從此今天起,再也不會有人在她的生活中夜半來,天明去。

冷斯瞳淒然的一笑,果真是一去春夢了無痕跡。

“藍色妖姬。”

席間眾人心中重複這個名字,慢慢的品嚐著冷斯瞳的話,一直都讓人不能忽視的女子,此刻如蒙上的一層薄紗,更加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冷二小姐站中花叢中,疏影都分清是花如人,還是人如花。”

陸疏影看著那一盆藍色妖姬,未開入已經有著勾人的嫵媚,跟站那花叢中的女子如同出一轍。

藍色的純淨中透著邪惡的誘惑,優雅中傾瀉著魅惑如風,高貴中展現著無邊的風情,宛如邪魔一般輕易攻占入人心中、盤踞在人們心中不能抹殺去。

陸疏影的話像警鍾響起,突然就驚醒了、震動了人們的心,她在提醒著眾人,那站花間的女子純淨美好的外表下麵隱藏著一個邪魔,絕對不能太靠得太近,她會輕易的毀滅他的一切。

冷斯瞳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陸疏影身上。

從她出現到現在,冷斯瞳才第一次鄭重的打量著她,身上散著一種內斂、淡泊的美。

她其實可以更美,甚至不比冷斯羽差,隻是她選擇了隱藏。

女人太過於懂得內斂、太過隱藏自己,在男人心中並不見得討好。

男人是種驕傲的動物,通常不能允許身邊的女人比他們有著更深沉的心機。

“我不用寒王為賭注,你換別的吧。”

慕冽寒——那個驕傲的男子,陸疏影你還真敢拿他當賭注,別是說是他本人不同意,明璃國的老百姓們也不會同意。

不用——就是想也不曾想過,代表著她對寒王的敬重。

冷斯瞳的話一方麵是隨心而出,另一方麵卻是出於她對慕冽寒的了解,高傲如他,又怎會甘被一個女人當成賭注。

隻是不曾想到她一句無心的話在眾人中傳開,竟會為她贏得不少人的支持。

冷斯瞳笑了笑,慕冽寒的影響力果然不一般,即使是錯的……人們也會致死的跟著他錯下去。

“你……”

陸疏影剛想反駁,在看到眾人臉上的怒意時,全都卡在喉嚨中出來,才恍然大悟過來。

該死的,她竟然無意中觸犯了他的神聖。

“疏影冒犯寒王,請寒王責罰。”

隻見陸疏影慌亂進朝著天台的跪倒在地上,伏身在地上一動不動。

盛會上是無邊的沉寂,人們都靜的等待著最後一聲判決。

無形的壓力從天台上散發下來,所有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昂視那頂端上的神聖光芒。

“滄漓公主無心之失,本王不會放在心,請起吧!”

聖潔無瑕話語從天台上傳來,仿佛是自亙古而傳來梵音,掃去人心的世俗汙濁。

冷斯瞳的身體震驚的後退兩步,猛然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天台之端。

他怎麼可以如此的絕情,他可以生她氣,可以恨她,為什麼要當著自己的麵對別的女人好……他讓她情何以堪。

“姐姐,我想回去了。”

從未有過的無助感襲上心頭,冷斯瞳突然頭痛欲裂,隻想急著離開沒有細看,竟連自己抓住錯了人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