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窗戶邊緣,窗外灰沉沉的天空倒映在白燁的眼眶中。
城堡模樣的大豪宅矗立在北城區郊外。
陰沉的烏雲如翻滾的墨水。
絲絲涼風吹動窗簾。
白燁搓了搓手,在嘴邊哈了口氣。
身後傳來腳步聲,一身著白色繡花長裙,蓬鬆的黑發挽在頭後的婦人進入房間。
見到白燁站在窗邊趕緊快步上前關上窗戶。
“怎麼又開窗戶,別著涼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就隨便看看。”白燁回頭看向自己母親,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
少年有一頭銀白色直發。過耳齊眉,睫毛修長,眼睛如星河璀璨。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血色,膚色是帶著病態的白。
婦人想到孩子天生的詭異寒病,心底又是一疼。
忍不住將孩子抱在懷中。
“都是媽媽沒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當時要回娘家一趟,你也不會......”
“你哥哥聽說碧水天潭那邊有人發現了大朱果的痕跡,所以特意去了那邊,算算時間大概也就是這兩天回來了。”楚南芝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的。”白燁無奈。
但現在可是龐大的星空禦獸時代,禦獸職業繁多。
正規的醫生都需要有合格的青銅級治療類禦獸才能就職上崗。
以他們白家的財力,這種先天小病肯定能治好。
真正讓他折騰這些年的根本原因卻是因為那不知何緣故被封印在他體內的怪物。
從他十歲那年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做夢都會夢見一片星空。
那是一片暗黃色的虛空。
這裏到處充斥灰蒙蒙的霧氣,但這些霧氣就像死般僵硬的凝固在虛空裏。
四周充斥著破敗、腐朽、古老的味道。
而在他可以觀察的唯一一片區域內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冰封陵墓。
而在冰封陵墓內則冰封著一團體如濃煙,背生四翼,頭有雙角麵如鷹相人立直起,雙目赤紅的怪物。
白燁有種潛意識的直覺,似乎這些寒氣才是自己這奇怪寒病的根源。
但也不能說爸媽和親人們對自己付出的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用。
至少讓陵墓的融化速度變得更快。
如果沒有這些年累積起來堪比天價的資源,第一座陵墓融化的速度將會更慢。
在陵墓的表麵,有一個比針尖還要更小的小孔通往陵墓內部。
其中極為微小、乃至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融化的寒氣通過某種途徑滲透進入自己的身體裏。
所有陽火屬性的資源被自己吸收後都轉化為特殊的能量讓針尖大小的小孔不斷深入。
現在距離打通外壁進入陵墓內部隻剩下百分之一左右的距離。
就是這百分之一,正常來說也要好幾個月才能自然融化。
雖然這隻怪物被冰封在陵墓裏。
但白燁每次都有一種錯覺。
被冰封在陵墓內的煙霧狀怪物都在給予他投射鼓勵的眼神。
小夥子你很棒!
繼續!努力!加油!
我很看好你哦~
“再給我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我就不高興了。”楚南芝眉頭一豎,捏住白燁耳朵。
揪到一半卻又心底一軟,舍不得用力,於是便小聲的威脅。
“好好好,我不自暴自棄,我積極向上陽光樂觀。”白燁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
其實他真的不著急將陵墓裏的怪物解放出來。
隻是這些年無聊,想要看看被冰封在裏麵的究竟是什麼罷了。
也沒有什麼急迫的理由。
一切都是隨緣。
反正他也無法簽訂禦獸。
每次和禦獸簽訂魂契都失敗。
作為禦獸文明極度發達的如今,無法擁有自己的禦獸,基本上注定這一生的碌碌無為,如果不是他的投胎技術還算不錯,恐怕連成為社會底層都難。
衣食住行,幾乎各行各業都有禦獸涉獵。
甚至就連美術、音樂想要走到更高的層次都和禦獸脫離不了關係。
這種情況下無法簽訂禦獸。
那就隻能挑好風水寶地,靜待風幹了。
楚南芝又安慰了白燁一會兒,擔心自己話多引起孩子反感,就找了個理由下樓離去。
躺在床上,白燁望著天花板,睜大了眼睛。
不甘心?
當然是有的。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再來一次。
這出身開局都算上上簽,結果整了個這個幺蛾子。
這個世界基本上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可以簽訂禦獸。
隻有極少數特殊的人不能簽訂魂契。
這種比例大概千裏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