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
雷家的主宅看起來沒有多大的變化,城堡般挺立在碧藍的天空之下,自車子行駛入鏤空著玫瑰花的巨大鐵門後,內部宜人的景色悉數進入眼簾。需要一人合抱的大樹整理劃一的排列在道路兩旁,遠遠地還看得見廣闊的草坪和姹紫嫣紅的花圃。
一路上看見木製拱橋和人工的假山瀑布流水,小溪蜿蜒流淌在鵝卵石上,水草豐美。一顆大榕樹下雪白綴著藍花的秋千在微風中輕輕的搖著,一旁不遠處的草地上,有一張潔白圓桌和同色係的四張高背鏤花的椅子,恍惚看到小時候笑嘻嘻蕩著秋千的自己。
一旁的椅子上,有拿著書本對她微笑的雷法斯,在其他兩個椅子上,又出現兩個男孩子,一個白衣的雙手撐著下巴對她笑,一個黑衣的埋頭寫功課,她笑得大聲了就狠狠瞪她一眼。
“衛陽還好嗎?”蘇小默想起那個黑衣冷酷的祈衛陽,渾身冷凍的氣息,好嚇人。
祈衛陽有很傷心和痛苦的過去,她從雷法斯的母親,她也曾經叫媽媽的楊美雲口中得知,他被自己家族陷害,才落到孤兒院,被追殺又被雷法斯的父親雷霆所救,所以忠心的效命雷法斯。
“他?”淩風臣冷哼:“他就那樣,流血跟流汗沒什麼分別,好得很。”專喜歡在黑幫裏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
“哦,那就好。”蘇小默笑得很開心,雖然祈衛陽從小就不喜歡她,但是聽到他很好她還是很高興,她不想要自己的朋友痛苦傷心。
“笨,笨死了。”淩風臣無奈地搖頭,將車子流暢地滑進車位,真是氣死他了。
也對,他怎麼給忘了,她總是把所有的人都想的那麼好,就算是嘴巴和心腸比他都要惡毒一百倍的祈衛陽,她也一樣笑嘻嘻地跑上去問:“衛陽,雷剛給我買的新裙子,好看嗎?”
“衛陽,雷給我買的蛋糕,你要不要嚐一嚐啊,很好吃的哦?”
“衛陽,雷昨天給我講的故事好好笑,我給你講講好不好,你笑了一定好看。”
結果呢。
“人難看穿什麼都是糟蹋!”
“想當豬自己去。”
“滾!”
她難過地笑一笑,乖乖躲去雷法斯的身邊。沒多久又接著去找罵。
蘇小默閉上嘴巴,反正被淩風臣也罵慣了,他不罵她還會覺得奇怪。
“淩少爺。”女仆看到淩風臣,微笑地打招呼。
“不凡呢,在哪裏?”淩風臣笑著點頭問。
“不凡少爺正在三樓,可能在做功課吧。”女仆看起來不很了解,笑著說,好奇地看著蘇小默。
“對了,龍雅輝呢?”淩風臣不得不問三五不時來雷家住兩天的未來主母,那可是個危險的女人,尤其是遇到自己過去情敵的時候更是危險。
“龍小姐昨天回日本了。”女仆恭敬地回答。那龍小姐很不好伺候的,對你笑的時候都還很可怕,但是她把雷不凡小少爺教的比較乖,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
“嗬,這麼巧?好了你下去吧。”淩風臣退下女仆拉住蘇小默的手帶她上樓。
“都沒變呢?”蘇小默看著身邊雪白古典的樓梯扶手,隻牆壁上的名畫有些換了,重遊故地,心情說不出來的傷感。
淩風臣隻笑一笑,握緊她的手。
“這是他的房間。”淩風臣指著一扇門口繪著百合花的門笑了笑,抬手敲了敲。
蘇小默緊張地看著門,想著不凡看到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還很討厭他,他以前明明那麼喜歡她,還會拉著她的手撒嬌,親親她的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