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
今天的蘇小默一直給他帶來意外的側目,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勇氣?這種東西出現在蘇小默的身上,她變得有魅力了,他想著,情不自禁在唇角露出趣味兒的淺笑。
想要帶走雷不凡,絕對不行,雷不凡雖然才六歲,但是他的天賦經過他的培養一定會成為雷氏最優秀的接班人,為雷氏帶來更輝煌的成就。這樣的孩子,可不是說生就生得出來的。
“所以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母子。”蘇小默走近一步,急切卻又有些悲哀地看著他:“錢我可以想辦法還你。”
一切都是因為黑市的那場交易,如果不是雷法斯的十萬美金,她就不會成為他招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她會還他的錢,到時候,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愛他,用盡一輩子的愛,但是為了她的孩子,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我的錢?”雷法斯黑眸流露出詫異的目光,好似不明白,低垂眼瞼想了一想,抬頭微笑著:“多少?十萬美金?七十多萬的人民幣?”
低頭以指尖輕巧地摩擦在杯緣上,他漫不經心地輕笑著:“默默,滿以為你已經長大了,結果,也幸而你還是這樣單純的要我心動。你以為還了錢你就可以離開我的手掌心嗎?你看到過背叛我的人,還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還是,你想要成為第一個?”說完,抬起頭的臉上早沒了笑容,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銳利的盯著她:“絕不可能!”
蘇小默氣極了,盯著雷法斯眼神已經不如剛才那樣的堅決冷酷,胸口一陣緊息,眼淚猛地就衝出了眼眶,擋也擋不住,不一會兒,已經哭出聲音來。
怎麼辦?怎麼辦?蘇小默死死地以淚眼瞪著雷法斯,難道她真的隻能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這裏受苦,卻什麼都做不到嗎?難道自己一輩子就隻能當他無數寵物中的其中一個嗎?他到底要怎麼樣?
雷法斯俊挺的麵容在蘇小默的淚光中柔和起來,將酒杯放下,帶著溫和的微笑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像小時候哄她入睡那樣輕拍她的背部,低沉的說道:“怎麼可以哭呢默默,你是我最喜歡的寵物呢,你想要什麼?時裝首飾?別墅名車?過些天我們去澳大利亞的牧場,要不要看看你雪花生下的孩子?喏,不要哭了,好不好?”
雪花是一匹膘肥健壯,健美有力的黑色名種馬,因為額頭上有一片手掌大的白毛,被蘇小默起名叫雪花。雪花她是馬中的貴族,它的父親連續蟬聯了三屆馬王的桂冠,母親現在是英國一位親王的坐騎。
蘇小默的眼淚濡濕了雷法斯黑色的絲質襯衫,她當然記著她的雪花,但是,她還是伸手將雷法斯推開,也不看他,淡淡地說道:“我要回去陪不凡。”
雷法斯看到蘇小默推開他的懷抱,眸光冰冷而複雜,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推開了,沒有在自己的溫柔中迷失。
“默默,你在惹我生氣。”雷法斯定定地看著她的發頂,忍住自己恨不得抬起她下巴,望著她那雙純淨眼眸的手。
“那又怎麼樣?”蘇小默淡淡地開口,餘音未落,下巴被猛地抬起來,眼睛對上雷法斯冰冷銳利的黑眸,幽暗的火苗在他的瞳仁裏熠熠閃動。
“殺了雷不凡。”雷法斯冷硬地說道,意料之中,蘇小默露出驚慌害怕的眼眸,他眯眼冷笑,指尖摩擦她的粉頰,嗓音性感低沉:“寵物就得聽話。”
“我恨你。”眼淚再次奪眶而去,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心碎而無力,蘇小默咽喉中發出微微壓抑的喘息,因為下巴被禁錮著,眼淚在眼角一顆顆晶瑩的滑落。
雷法斯眼瞳霎時瞪大了,尚在震驚中的身體猛地被蘇小默大力推開,他往後退開兩步,麵對蘇小默堅決冰冷卻脆弱的眼神,他鬆開手指酒杯從他的指縫中歪斜滑落。他終於醒悟過來微微地冷笑:“不一樣了,真的是不一樣了呢,我的默默。”
“把孩子給我,我絕不要龍雅輝靠近他一步,是你承諾過了的,你說你會保護他,可是,他差一點死掉。”蘇小默執著地眼神看起來有些瘋狂,孩子差一點就死了,可是她是媽媽她卻什麼都做不到,因為什麼?因為她懦弱。
“那是意外。”雷法斯口氣冰冷,眼前的蘇小默他幾乎不認識了,有種即將從自己的掌心逃離的錯覺。
他猛地轉過身體,眼神複雜地透過玻璃盯著滿櫃的酒瓶,在他努力鎮定心神的時候側耳聽見了腳步聲,立刻轉過頭去。
蘇小默正在向外走,她要離開這個男人,他用她的愛來傷害她傷害她的孩子。
自己果真是卑微的下賤的,愛一個男人愛到這種自己也覺得無恥的程度,難怪自尊高傲的祁衛陽自小就嫌棄她,而雷法斯也從不將她放在眼裏。
“你去哪裏?”雷法斯瞪住她的背影。
“我要陪在不凡身邊。”蘇小默停下腳步,微側過頭冷淡地說道,挺直了脊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