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棠和程湛兮身高有差距,這個含耳垂的動作做得並不順利,但在她抬頭的瞬間,程湛兮配合地低下了頭。
敏感的耳後被鬱清棠掌握,程湛兮環抱住了女人纖細的腰,額頭則抵在鬱清棠的肩膀上,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嗯聲,予取予求。
鬱清棠最後用牙齒輕輕咬著磨了磨,放開了她,再次二指鉗製住她的下巴,端詳她漂亮的臉。
程湛兮麵色潮紅,心口急劇起伏,宛如春日枝頭開得最盛的桃花花瓣,動情的模樣比她想象的還要嬌美昳麗。
“喜歡嗎?”鬱清棠問,細白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女人的下巴,眼尾的淚痣和上揚的眼線相呼應,像蠍尾的鉤子,把程湛兮的心鉤在了半空,底下是炙烤的火焰。
“喜歡。”程湛兮第一時間回答,半張的紅唇透著迫切和渴求。
鬱清棠捏住她的下巴,如她所願地用力吻住了她。
程湛兮心底發出滿足的歎息聲,雙手勾住女人的脖子,也用力地回應。
跌跌撞撞地滾到了床榻,程湛兮帶著鬱清棠伏在了自己身上,拉起她的手,顧不得循序漸進的章法,她現在隻希望鬱清棠能立刻與她合二為一,狠狠地。
但鬱清棠的想法和她似乎不大一樣。
程湛兮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到了火焰的熱度,她眼角燒出綺麗的紅來,脖頸向後揚起一道修長優美的曲線。鬱清棠單膝跪在她身側,摘下腕上的黑色頭繩,綁住了被程湛兮揉得散亂的長發,程湛兮目光熾熱地看著她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曲了曲腿。
然後……鬱清棠坐了起來,把就差一把火引燃幹柴的程湛兮晾在一邊。
程湛兮:“……”
鬱清棠摸到她眼角的濕潤,放進嘴裏嚐到了鹹濕的味道,疑惑問:“你哭什麼?”
程湛兮更想哭了:“兮兮長兮兮短,兮兮想要又不管。”
“什麼?”鬱清棠懵懂了一會兒,方明白過來,笑了聲。
她拉著程湛兮一塊坐起來,“先談正事,其他事待會再。”
程湛兮恃寵生嬌,尤其是察覺鬱清棠沒有生氣以後,嘟嘴耍性子道:“我不想聊她。”
“必須聊。”鬱清棠態度很強硬。
程湛兮非常誠實地淪陷在姐姐的強勢之下,恨不得立刻躺平。
“那你問。”程湛兮乖乖道。問完她就可以躺平了。
鬱清棠:“正經一點。”
程湛兮擺出端莊正經的表情。
鬱清棠捏了捏她的下巴,程湛兮立馬破功笑出來,道:“你不要玩弄我。”
鬱清棠在心裏嘖了聲。
這個詞用的。
待會她就好好“玩弄”她!
兩人各自冷靜了會兒,收斂情緒,鬱清棠才問:“你恨她嗎?”
誰?
程湛兮反應了一下,搖頭道:“不。”
恨代表在乎,她從來沒有把戚穗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恨?
“那你對她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
“那中午吃飯的時候,阿姨提到戚穗的名字,你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
“我之前在停車場和畫廊看見過她兩次,沒有理,是因為她把主意打到你和我媽身上,我才生氣的,所以找喻見星要了她電話,想速戰速決。”
“我和你媽媽同時掉水裏你救誰?”
“救我媽,然後和你一起死。”
中間似乎亂入了奇怪的問題,但這不重要,鬱清棠接著問道:“你們倆在咖啡廳聊了什麼?”
“她問我有沒有喜歡過她,我沒有。她還能和我做朋友嗎,我你要點臉吧,然後我就走了。”程湛兮言簡意賅,“報告首長,回答完畢。”
鬱清棠點頭,程湛兮把舉到與眉尖平齊的手放下。
鬱清棠伸指捏住程湛兮下巴。
她今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動作,光進門這一會兒已經不下三四次了。
程湛兮仰著臉,任她品評。
鬱清棠細細地看過她的眉眼,如果不是戚穗的出現,很難想象程湛兮也有不那麼“聰明”,甚至有點好騙的年輕單純的時候。一份同情,一個圈套,就讓她傻乎乎地被人牽著鼻子走,拖進深淵,差點毀掉她的人生。
她相信就算沒有喻見星,程湛兮遲早有一也會想清楚,主動擺脫這段關係。但早一步或晚一步,也許就是壤之別。一個畫家,沒有靈感,畫不出畫是很可怕的事情,或許再晚上一陣,她就徹底無法再拿起畫筆,甚至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
七年以後,她遇到的程湛兮,還會是現在的程湛兮嗎?抑或是,命運的齒輪改變,她遇不到程湛兮了。
程湛兮看著鬱清棠目光忽明忽暗,然後她感覺自己的雙頰被女人一隻手捏起,麵前的鬱清棠發出了一聲輕歎:“傻瓜。”
眼神既愛且憐。
程湛兮早已不在意這件事,就算得知圈套真相的當年,喻見星破口大罵,她也不過是在心裏了句原來如此。
可鬱清棠這樣心疼她,憐惜她,不知道怎麼,經年的委屈忽然不由分地漫了上來,讓她眼眶都泛起一圈紅,嗓音輕哽道:“我也不知道她是那樣的人啊。”
當年程湛兮拒絕她不久,有晚上接到戚穗求救的電話,她匆忙趕到,正好撞見幾個男人跑掉的身影,牆角蜷縮著幾乎一絲不掛的少女。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程湛兮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住她,當即要報警,戚穗不讓,她本來就性格孤僻,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沒辦法活下去。程湛兮替她隱瞞下來,帶她回了家。
戚穗的精神狀況很糟糕,趁著程湛兮不在家幾度嚐試過自殺,隻有在程湛兮身邊,她才能像個正常人,還會笑。
她是她的救贖。這份救贖,成了困住程湛兮的沉重枷鎖,將她一步一步拽下深淵。
程湛兮回頭想想,對方當年的演技就和現在的自己平分秋色,不定還略勝一籌,她怎麼玩得過人家?
程湛兮泫然欲泣,實在楚楚可憐,鬱清棠勉強板起臉道:“還敢不敢濫用同情心了?”
程湛兮擦了擦淚濕的眼睛,:“不會了,現在不是有你嗎?你會管著我的。”
鬱清棠忍住笑,麵無表情道:“你自己不是大人嗎?要我管著你?”
程湛兮亮出左手,給她看無名指上的鑽戒,像個給大人炫耀糖果的朋友,明明那糖果也是大人給她的。
鬱清棠作勢伸手。
程湛兮趕緊把手藏好,道:“給了我的別想收回去!”
鬱清棠哭笑不得。
不就一枚鑽戒麼?至於這麼緊張嗎?
鬱清棠又一次捏她下巴,:“可憐。”
程湛兮道:“我不是可憐。”
鬱清棠問:“那你是什麼?”
程湛兮:“我是猛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