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兮左看右看,覺得這副場景處處透著不和諧。
四個程家的,對麵隻有鬱清棠一個人,哪有這樣談婚事的?
程淵兮出聲道:“清棠,我們是不是約個時間和衛叔叔見個麵?”
鬱清棠薄唇微抿。
程湛兮心道不妙,給她哥遞了個眼神。
程淵兮不知道他錯了什麼,但是他從程湛兮的目光得出自己錯話的結論,識趣地閉口不言。
回到家,程湛兮問鬱清棠介不介意告訴她家人她的家庭遭遇,鬱清棠搖頭不介意,程湛兮在家族群裏,把鬱清棠這些年的成長經曆了。鬱清棠和衛庭玉的話,宋青柔當然是相信鬱清棠這個自家人的,何況她長得不比她親爹差。
宋青柔:“???”
宋青柔:“!!!”
宋青柔連夜把衛庭玉上次送她的一套珍藏的茶具丟進了垃圾桶!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衛庭玉是那樣操辦鬱清棠婚事的,還腦補過父女亂倫大戲,沒想到事實這麼的……白瞎他長了一副那麼好的皮囊!
宋女士在群裏一連罵了幾十條,氣得頭疼,一晚上連覺都沒睡好。
第二宋女士拍板道:“不用請衛庭玉了,我們就自家商量自家的,他衛家不當有這個女兒,我們何必給他們麵子!”
程淵兮:“不行。”
宋青柔掐他胳膊:“我就知道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程淵兮道:“爸!救命!”
程頤把妻子的手牽過來扣在手裏,道:“你先別上火,還記得衛庭玉是怎麼和我們的嗎?”
宋青柔亮出指甲,隨時準備戰鬥:“怎麼的?”
程頤道:“他,他重症在身,時日無多,衛家其他三房打算搶他那份家產,所以迫不及待想讓清棠嫁人,他選我們程家,是因為程家能保護好清棠,她有了靠山,不會被衛家人一擁而上,分而食之。”
宋青柔慢慢地收起指甲,問:“你的意思是……”
程頤不緊不慢地道:“該她的家產就是她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
程淵兮接上:“所以這樁婚事我們不僅要請衛家人商議,還要請得人盡皆知。”
程頤道:“最好把其他三房都驚動了,讓他們更不敢打清棠的主意。”
宋青柔:“……”
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交給他倆辦吧,她隻關心鬱清棠什麼時候改口叫媽。
衛庭玉時日無多程湛兮到今才知道,她們倆日子過得無憂無慮,鬱清棠不提那些煞風景的人和事。聽到衛庭玉的名字,她握緊了鬱清棠的手,鬱清棠望向她的眼神溫和,搖了搖頭。
她現在有了新的家人,舊人舊事就當作與她無關的另一個人的人生。
有一件事是定下來了的,衛庭玉很可能熬不過今年冬,要讓鬱清棠有足夠的底氣麵對虎視眈眈的衛家人,她和程湛兮必須盡快訂婚。之所以先訂婚而不是直接結婚,是因為時間來不及,之前衛姐和程淵兮的婚事雖在籌辦,但除了擬邀的賓客名單外,其他都不能用了。
新郎變新娘,婚紗是兩套,是買成品還是請設計師手工定製,婚戒怎麼選……精心籌備一場婚禮,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以程湛兮求婚都思慮再三的性格,正式婚禮周期隻會更長。
程家不是普通人家,訂婚宴不會隨隨便便請兩家人吃頓飯就完了,決定按照原先的計劃,大宴賓客,大操大辦,除了不穿婚紗念誓詞,規格和婚禮沒什麼兩樣。
反正大家連哥哥還是妹妹結婚都不清楚,結婚還是訂婚也不重要,隻要到時候出現在訂婚宴上的是程湛兮和鬱清棠,眼見為實就行了。
程家每日沉浸在熱鬧的訂婚氛圍中,比結婚還喜慶。鬱清棠按部就班,繼續她的健身、騎馬、射箭、飛鏢,毫不鬆懈,以求能早日看到成效。
她安心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日子,卻收到了一封出席晚宴的請柬。
嚴格來對方邀請的是程湛兮一家,鬱清棠作為程家的一員,理所應當地該在京城露臉了。
這將是她第一次以衛七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