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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衛家的事,基本都是宋青柔告訴鬱清棠的,她當八卦講,鬱清棠也當八卦聽,茶餘飯後的談資。
關係的轉變大概是衛驚瀾主動邀請鬱清棠喝下午茶開始,她們倆同歲,又是有血緣關係的堂姐妹,一來二去的,鬱清棠和她漸漸熟悉起來。
馬場認識的朋友姓何,叫何晴沫。
室友則姓鄭。
婚禮前兩,三人和一個溫知寒,四個人把鬱清棠的去路堵住。
何晴沫抱著雙手,擋在她麵前,眯眼道:“去哪兒?”
鬱清棠:“我……”
鄭室友恨鐵不成鋼道:“能不能爭口氣啊,見兒往家跑,沒見過你這麼愛回家的。”
溫知寒附議:“對。”
衛驚瀾最後一擊:“程湛兮今晚不在家,朋友給她辦pary呢,你回去也是獨守空房。”
鬱清棠:“……”
何晴沫仰頭:“我場景都布置好了,去不去啊?”
鬱清棠不好拂她的意,道:“……去。”
她們從咖啡廳出來,各自取車,鬱清棠坐在駕駛座,爭分奪秒給程湛兮發微信:【我被她們拉走了,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程湛兮估計已經被纏上了,隻來得及回兩個字:【我也】
鄭室友發消息來催,鬱清棠隻好把手機鎖屏放置物台,到達目的地才拿起來看了眼。
[程湛兮]:玩得開心
何晴沫搞了一個泳池趴,泳池旁邊的長桌上擺滿了美酒和美食,吃喝玩樂遊完泳,接著開睡衣趴,閨蜜夜話。
女生私底下的尺度一點兒都不,問著問著話題就奔向高速一去不複返了。
你最喜歡什麼樣的姿勢。
什麼地點最有感覺。
習慣是幾根手指。
你們之間最刺激的一次體驗。
有沒有試過野外……
嘿嘿嘿嘿。
四個人喝酒,酒量不好的鬱清棠喝果汁,本來其他人是不答應的,但鬱清棠她喝兩口就醉,睡著了就不用玩了,一覺到亮,其他人將信將疑,勉強放過她。
到了後半夜,四人呼呼大睡,還醒著的隻剩下鬱清棠。
鬱清棠拖不動地上東倒西歪的人,找衣服毯子幫忙蓋了蓋,去洗了把臉,悄無聲息地驅車離開。
鬱清棠把車駛入自家車庫,剛出車庫門,便見兩道車燈遠遠地亮著,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車裏的程湛兮也看到了站在外麵的鬱清棠,她降下車窗,兩人相視笑了笑,等程湛兮也把車停好,出來牽住鬱清棠的手。
晚風清涼,柔和地吹拂兩人的發絲。
程湛兮道:“你不是今晚不回來嗎?”
鬱清棠睨她一眼:“你不也這麼?”
程湛兮哈哈一笑:“我想著你可能回來,所以我就連夜趕回來了。”
鬱清棠眉梢上揚:“我也是。”
單身pary是給享受單身的人辦的,她們倆已經等了兩年,早就迫不及待想結婚了。
兩人進了家門,在玄關按亮客廳的燈,看著熟悉至極的地方,不約而同地在心底發出了一聲感歎——還是家裏好。
兩人黏得跟連體嬰似的,直到婚禮前夕,分別住在程家和衛家,翌日化妝前往教堂。
鬱清棠到衛庭蘭家做過幾次客,因為和衛驚瀾關係好,對曾經的“笑麵虎”衛庭蘭漸漸改觀,更別衛庭蘭鄭重其事地和她道過歉。鬱清棠的遭遇和這個二伯無關,當然談不上恨,鬱清棠對其的態度是順其自然。
衛庭蘭笑著牽女兒過來,晃晃她的手,:“叫七姐姐。”
十二又長了兩歲,模樣出落得精致,粉雕玉琢的臉露出甜甜的梨渦:“七姐姐。”
鬱清棠彎腰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噙笑道:“雨真乖。”又抬頭道:“二伯。”
衛庭蘭溫和道:“房間給你布置好了,讓驚瀾帶你去看看?”
鬱清棠頷首。
“爸爸再見!”她身後的衛驚瀾已等不及推著她上了樓。
“我親手布置的,敢不好看你就死定了!”
鬱清棠很輕地笑出聲,道:“知道了,我把不好看藏在心裏。”
衛庭蘭聽著樓梯傳來的談笑聲,抱起女兒在她臉頰親了一口,道:“走咯,爸爸帶你去蕩秋千。”
鬱清棠推開二樓房門,目光頓住。
“是不是太粉了?”
綴滿蕾絲邊的粉色公主床,粉紅的帷幔,粉紅色的床頭櫃,粉色羽毛邊的全身鏡,鋪滿房間的粉色羊絨地毯,從門口看向盥洗室的方向,就連洗手池台麵都是粉色的。鬱清棠目光下移,鬆了口氣,幸好地磚不是粉色的。
“粉色喜慶。”衛驚瀾越過她走進來,麵對著她,嘖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鬱清棠:“嗯嗯,你得對。”
衛驚瀾雙手抱臂,自信道:“不信你拍給程湛兮看,她肯定漂亮。”
鬱清棠給程湛兮發消息。
[鬱清棠]:[視頻]
[鬱清棠]:衛驚瀾給我準備的房間,讓我問問你的評價
[程湛兮]: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迪士尼在逃公主的畫風,略顯浮誇(如果她不是你堂姐,就把略顯兩個字去掉
[鬱清棠]:你回我兩個字,漂亮
[程湛兮]:漂亮!
鬱清棠把中間兩條聊記錄刪除,隻留下她問評價和程湛兮回答漂亮,遞給衛驚瀾看。
衛驚瀾滿意點頭。
晚上其他伴娘趕過來,鬱清棠抽空就拿起手機給程湛兮打字聊。
麵前投下一道陰影,鬱清棠抬起頭,是何晴沫。
兩人四目相對。
鬱清棠:“?”
何晴沫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亮光,一把抽出她的手機,拔腿就跑。
鬱清棠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話,手機已經一個傳一個,最後進了溫知寒的口袋裏,衛驚瀾把溫知寒抱在懷裏。
嗯?抱在懷裏?
奇奇怪怪。
程湛兮久等鬱清棠沒回,發了條消息過來:【寶貝?】
已經被充公的手機放在桌麵,四個人雙手捧著臉,表情跟複製粘貼似的異口同聲:“哇哦。”
又一齊扭頭看向麵紅耳赤的鬱清棠。
鬱清棠耳朵紅欲滴血,求饒道:“別玩了,我不發消息還不行嗎?”
年齡最長的衛驚瀾把手機倒扣在桌麵,發話道:“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們膩歪,婚前應該有一點儀式感,十幾個時不聯係,明見麵才會更加驚喜。我的有道理嗎?”
鬱清棠點頭。
衛驚瀾將手機推過去:“和她一聲。”
[鬱清棠]:我們明就要結婚了,婚禮之前不要聊了,保持驚喜和期待感
“好了。”為了避免鬱清棠控製不住思念之情,衛驚瀾最終還是把她的手機上繳了,丟到溫知寒懷裏,道,“我們先替你保管。”
鬱清棠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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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正捧著手機的程湛兮上方伸來一隻手,飛快地抽走了手機。
程湛兮追過去,靳斯月拿著她手機的手背在身後,在和程湛兮的較量下沒撐過三秒鍾,果斷大聲求救道:“來人啊!”
十幾個伴娘立刻一擁而上,把程湛兮按倒在沙發上。
程湛兮動彈不得:“……”
人多勢眾了不起。
靳斯月一身老骨頭差點被拆散了,晃了晃手機道:“你們倆有意思嗎?沒見過結婚前一還瘋狂聊的,稍微來一點神秘感好嗎?”
程湛兮識時務者為俊傑,妥協道:“先把手機給我,我給她發最後一條,總不能突然消失吧,她會擔心我過來找我的。”
靳斯月道:“後麵一句大可不必!”
“重點就是最後一句。”程湛兮挑唇一笑,接過手機,忽而揚了揚眉梢。
她們倆還挺有默契的嘛。
程湛兮環視四周隨時準備武力製裁她的好友們,唇角微勾,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同樣的遭遇。
兩人被迫斷網,專心期待起明的見麵,披著白色婚紗手持捧花的對方,盛裝出席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