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長了脖子的伴娘們:“……”
程湛兮轉過來,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為免被發現自己的心思,連忙轉移在場伴娘們的注意力,道:“下一個捧花來了——”
原本還在琢磨程湛兮這個捧花怎麼扔的的伴娘們立刻吸引回來,重新準備好。
鬱清棠的捧花扔了出來。
靳斯月使出了吃奶的勁,高高跳起來,和另一隻手同時握住了捧花。
靳斯月落地,抬眼一看,是鬱清棠那邊的伴娘衛驚瀾。
她們邊四個人已經搶到一束捧花了,而自己這邊十幾個人都搶不到一個,未免太丟人。
於是靳斯月打定主意不鬆手,對麵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那捧花顫巍巍地在爭搶中抖落了幾片花瓣,我見猶憐。
程湛兮和鬱清棠也不明白為什麼區區一捧花,會讓兩個人搶成這樣。
但兩人很快分出了勝負。
靳斯月女團隊長出身,唱跳全能,平衡一流,哪是衛驚瀾比得過的,靳斯月把花重新撥到空中,一躍搶到了手中。
程湛兮這邊的伴娘歡呼。
衛驚瀾低頭看自己空空的手。
這時,一捧花從旁邊遞了過來。
溫知寒:“你想要這個?”
衛驚瀾怔愣一秒,點頭。
溫知寒把花放到她手裏,向她輕輕頷首,轉身回了之前的位置。
現場到了自由發言環節。
家人朋友賓客都可以上台,一新人有關的話題,不限內容,隻一個也行,糗事更可以。新人也會一相戀的故事,台下的坐著吃瓜。
鬱清棠今大概是高興,話比平時多,她先拿起話筒,起了程湛兮自作多情的自我攻略。
程湛兮:“……”
吃瓜賓客:“哈哈哈哈哈。”
草坪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婚禮之後,兩人簡單地換了衣服,開宴敬酒。
鬱清棠和訂婚那一樣隻喝白水,程湛兮一開始喝的酒,到後來也悄悄換成了水,一桌走到另一桌,兩人的手牽在一起緊緊不放。
走到瑞顧董顧硯秋那桌,程湛兮看向她身邊的女人,眸子微眯。
這不是有段時間鬱清棠經常刷她視頻的那個人嗎?叫林……什麼來著。
顧硯秋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禮貌地打斷她的打量,道:“程姐?”
程湛兮收回視線,道:“顧董。”
顧硯秋介紹:“這是我愛人,林閱微。”
愛人啊,那沒事了。
鬱清棠看著林閱微,道:“我看過你演的電視劇,很好看。”
林閱微淺笑頷首:“謝謝,你也很美麗。”
程湛兮和顧硯秋同時蹙眉。
敬完這桌酒,程湛兮攜鬱清棠離開,林閱微抿了口果汁,望著兩人的背影,悠悠道:“這位鬱姐要是出道,估計光靠那張臉就能紅了。”
顧硯秋不甘示弱道:“我靠臉也紅了的。”
林閱微摸上她左手腕的佛珠,輕聲在她耳邊道:“對,你還有才華。”
顧硯秋捉住她的手,放到桌子底下握著,薄唇微抿。
林閱微揚了揚唇,偶爾惹她吃醋感覺也不錯,反正回了家由著她來就好。
鬱清棠看的電視劇不多,能讓她記住演員的更不多,好巧不巧地在宴席裏碰見兩位,這位年紀比她們稍長,話和氣質都很溫柔,端起酒杯祝福她們倆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程湛兮看見對方手上的訂婚戒指,也大方地祝福了她和身邊的人。
兩人走後,屈雪鬆落座,對程歸鳶道:“我還以為你們倆是親戚,長得一樣好看。”
程歸鳶道:“怎麼可能?你看我爸那樣,再看看她爸,王子與野獸。不對,什麼叫一樣好看,難道不是我比較好看?屈雪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嚶嚶嚶……”
屈雪鬆往她嘴裏塞了一瓣橘子:“停。”
程歸鳶住了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屈雪鬆莞爾,伸指撓了撓她的下巴。
***
來到學生場,鬱清棠把酒杯放下,光明正大地倒了杯果汁,帶著程湛兮一塊坐到席裏。
鬱清棠笑道:“我給你們娶的師母還滿意嗎?”
同學們笑瘋了,異口同聲道:“滿意——”
程湛兮沉浸在師母角色,端莊一笑:“大家隨便吃,管飽。尤其那幾個男生,不用裝斯文了,敞開吃。”
其中一個男生道:“不是我們非要裝斯文,班長讓我們注意形象。”
班長向遊:“是的,我們現在代表鬱老師的娘家人,要謹言慎行。”
程湛兮想了想,道:“這樣吧,晚上還有個隨意些的晚宴,我給你們單獨安排一個包廂?”
向遊沉穩道:“不失禮就好。”
程湛兮失笑。
一群朋友,有什麼好失禮的。
學生坐了好幾桌,鬱清棠注意到李嵐和連雅冰坐在不同的桌位,她視線沒有多在兩人間停留,以老師的身份各自了幾句勉勵的話離開了。
下午和伴娘們去拍照片,打打鬧鬧地度過了下午時光。
傍晚去酒店的路上,鬱清棠在後座枕著程湛兮的腿睡著了。
她體力不支,連著忙碌了一,累到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有時間放鬆,爭分奪秒地休息。
晚上九點,結束了一的流程,鬱清棠就像脫水的魚,隻剩下喘氣的力氣。
程湛兮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好笑道:“你累成這樣,晚上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怎麼辦?”
本來靳斯月她們還想鬧洞房的,幸好程湛兮沒答應,否則鬱清棠焉有命在?還真是隻鍛煉了兩隻手的臂力,鬱清棠還是那個一百米就岔氣的鬱清棠。
鬱清棠閉著眼,氣若遊絲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程湛兮笑出聲。
她做好了鬱清棠今晚回家秒睡的準備,打算等她睡醒一覺再洞房,畢竟休息好了才有力氣。
誰知鬱清棠一路昏昏沉沉,到家下了車也掛在她身上,走路走得東倒西歪。
一進家門,玄關大門一關,鬱清棠一掃疲態,立刻神采奕奕。
變臉程度深得程湛兮真傳。
程湛兮咽了咽口水。
不是因為驚訝,而是因為鬱清棠現在看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
鬱清棠抬了抬下巴,:“去把婚紗換上。”
而且非常強勢。
程湛兮又咽了咽口水,乖乖上樓換婚紗——婚紗下午用完就送回來了。
鬱清棠跟在她後麵上樓,慢吞吞的,走幾步,停一會兒,眼神浮現出茫然,很快又被堅定取代。
程湛兮的婚紗一個人穿不上,她在衣帽間裏喊新婚妻子:“鬱棠棠,幫我穿婚紗!”
鬱清棠聽到聲音,腳步加快,從衣帽間開著的門走了進來,沉著冷靜道:“哪裏需要幫忙?”
程湛兮轉過來,用背對著她,長發盡數撥到身前,那一片美背愈發雪白耀眼。
鬱清棠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兒,嚴肅地:“太露了。”
程湛兮回頭:“啊?”
鬱清棠表情更嚴肅道:“下回不許這麼穿。”
程湛兮應聲:“好。”言罷神色狐疑地滑過她的臉。
程湛兮懷疑她醉了,晚宴都是親近的人,她喝了幾口酒。
程湛兮輕聲問道:“為什麼要我換婚紗?”
鬱清棠已經替她係好後腰的帶子,將她轉過來,撫著她的臉頰,神色已帶上了一分醉意的癡迷:“婚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