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要的就是花鏡沉痛苦。
他現在痛了,那她呢,這個世界的花瑤,她不痛嗎?每次被人提起她的父親的時候,她都會極力向她們解釋,最後一笑而過。
她那時候有多渴望花鏡沉能夠去找她,可是他呢?他在這裏醉生夢死,嘴裏說著愛她的母親,可實際上卻這麼對他深愛的女人的孩子。
那時候,花瑤是抱著她的希望來的花家,她臨走前說過,如果可以想來花家看一看,看一看她的父親,花瑤替她來了,可是呢,看到了什麼?
冷漠,虐待,討厭,還有袖手旁觀,花瑤有時真的慶幸,好在她那樣幹淨的人,沒有見到這一家人的肮髒與惡心。
花瑤還覺得不夠,花鏡沉不想回憶,她就幫幫他,好好回憶回憶。
“曾經的花鏡沉有一個一生摯愛,那個女子也很愛他,愛到什麼地步呢,可以沒名沒分跟著他,可以在承受秦月玲不斷施加壓力的同時每天還是對他笑,從未抱怨過一句,甚至在她深愛的男人睡了別的女人,還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還是選擇相信,多麼幹淨而真摯的愛啊。
花鏡沉你又是怎麼對她的呢,說你愛她呢,好像有一點,你為了她不和別人結婚,把所有柔情給了她。可我就一點看不出來你愛她,如果沒有你的糾纏和那副愛的枷鎖,她會傷心,會痛苦,可是,好過最後被你囚在希瑰裏島上,打著愛她的名義,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一個人在那裏生下最終被你遺棄的孩子,最後到死,她都卑微的像一粒塵土。
這麼多年,她連一個墓碑都沒有,她的骨灰,灑在了那個處處肮髒的島上,而她愛的男人又怎麼樣了呢?有了新家庭,一家人,和和美美!”
花瑤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重到壓彎了花鏡沉從未彎下過的腰。
“不要說了!你閉嘴!”
“可笑吧,可悲嗎?你是該惱羞成怒。”花瑤從未像今天一樣將這些事情說得如此誅心,她攢了很久的語言。
每次想到這個世界的花瑤,她就會改一次語言,自從這裏的花瑤走之後,她就決定,要把這些話好好給花鏡沉說一遍。
這個世界的花瑤做錯了什麼,花鏡沉憑什麼把自己的過錯和恨加在她身上?他有什麼資格?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作惡的人,卻要讓別人來替他擔負這些痛苦。
“你不要在我麵前哭,也不要在那個冠了你愛妻頭銜,卻連名字都沒有的慕婧麵前哭,更不要在花瑤麵前哭,你的眼淚在我眼裏,髒得像臭水溝裏的水。”
花鏡沉哭了,他的淚水濕了一片衣服,可是那又怎樣?她沒有資格替離去的慕倩母女原諒這個苦了她們一輩子的男人,他不能麻痹自己,就該在懺悔與自責裏度過。
“你不是花瑤,你不是她,她不會對她的父親這樣說話,她一直愛她的父親,她不會怪她的父親。”花鏡沉指著花瑤,說得底氣十足。
花瑤也不掩蓋什麼,“是啊,我不是你知道的那個花瑤,所以我沒有她對你的那份愛,所以我可以幫她讓你痛苦,她不忍心,可我很樂意啊,沈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