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主要是國內太崇洋媚外了,隻要是港台的,隻要是外國的,就高人一等,就有特別優待。你自己都把自己放在敵人一等的位置,那別人自然看不起你。”
現場眾人都是年輕人,都是血性男兒,起崇洋媚外的現象,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以更加猛烈的姿態吐槽起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舔老外,簡直沒有一點民族尊嚴。最可恥的是在吹噓的老外時候,把我們祖宗貶得一紋不值,真是可悲。”
“是啊,我們上課的時候就有老師公然,海棠國永遠趕不上西方。”
“前兩年三裏屯酒吧街公廁搞出了海棠坑、外國坑,外國坑就不讓海棠人上。媒體采訪的時候,公廁管理員還振振有詞的,為了國際影響!真他麼賤到骨頭裏了!”
李乘風憤憤不平地道:“真是可憐、可悲、可恥!到底,還是咱們國家太窮。隻有等我們國家真正富強了,等我們的GDP超過花旗國了,這些惡心人的現象才會消失。”
蔣星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東瀛經濟很強大吧?世界排名第二。東瀛人不崇洋媚外嗎?東瀛人比我們崇洋媚外多了。”
李乘風鄙視道:“你個加拿大人沒資格這些。”
蔣星鬱悶地道:“那又不是我願意的,我沒有選擇權啊!”
雖然平時經常拿蔣星的加拿大身份開涮,但李傑覺得現在這個不合適,趕忙轉移話題:“我覺得光是經濟起來沒用,其他方麵也必須強大才行。東瀛經濟很強,是世界第二,可東瀛有花旗國駐軍,東瀛少女被美軍強奸,東瀛人連審判的資格都沒有!東瀛人腰板自然硬不起來,自然會崇洋媚外。”
李乘風見許正道一直不話,就道:“道神,對這個問題你是怎麼看的?”
許正道喝了一口啤酒,緩緩地道:“根據葛蘭西的霸權理論,一個社會或國家權力、權勢大體上可以分成四部分:經濟霸權、政治霸權、軍事霸權和文化霸權。我們都學過政治,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四個霸權的形成也是分層級的,經濟霸權處在最底層,有了經濟霸權,其他霸權才能逐步形成,而文化霸權是處在最頂端,往往隻有在經濟、政治、軍事霸權達成後才會實現,因為文化具有滯後性。東瀛經濟不錯,但政治和軍事是瘸腿的,根基不穩,在文化上就不可能真正的自信起來,崇洋媚外是必然的。”
眾人都有醍醐灌頂之感,原來是這樣的。
許正道繼續往下講:“拿花旗國來,花旗國在1900年的時候GDP已經是世界第一,這個時候花旗國軍事還不是第一,政治地位也趕不上英法,而文化簡直是英國的從屬國。前幾年有部電影叫《泰坦尼克號》,相信大家都看過。女主角蘿絲是英國貴族,家道已經中落;而他的未婚夫是花旗國鋼鐵大亨的兒子,他上泰坦尼克號就是帶蘿絲到花旗國結婚。
當時這種情況特別多,很多花旗國富翁從紐約上船,去英國、去歐洲大陸。除了買畫、買古董、買貴族古堡之外,他們會成群結隊地尋找沒落貴族家的女兒,和她們結婚。因為娶貴族家的女兒就有貴族封號,會提升他們在花旗國社會的地位。
當時花旗國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經濟上已經是世界第一,但在文化上依然處於自卑狀態,以跟歐洲扯上關係為榮。花旗國是在什麼時候擺脫文化自卑的呢?是在二戰之後。二戰之後,歐洲變成一片廢墟,花旗國一躍成為世界頭號強國,不但經濟和軍事是世界第一,在政治上也牢牢掌握了霸權。
到了五六十年代,花旗國的中產階級依然認為去音樂廳聽音樂、去歌劇院看歌劇,是高級文化的表現,會體展示自己的社會地位。但他們的孩子,那些在戰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卻認為去聽音樂會、去看歌劇是非常無聊的,他們不再以歐洲傳統為榮,開始玩自己的東西,逐漸形成了自己的音樂文化、街頭文化、摩托車文化、汽車文化。到這個時候,花旗國才真正擺脫文化自卑,成為文化強國。
80年代在全球化浪潮下,花旗國的好萊塢商業大片、F的電視新聞、V頻道的流行音樂、ESPN的體育直播、廣告形象和包裝形式、牛仔褲風格等等,這些文化商品席卷了全世界。尤其是蘇聯解體後,花旗國連像樣的對手都沒有了,真正成為經濟、政治、軍事、以及文化四個領域的霸主。
當時有個叫弗朗西斯-福山的學者寫了一本書叫《曆史的終結》。他在書中宣稱,人類社會嚐試過無數種政治製度,包括君主專製、個人獨裁、軍人專政、法茜斯主義、****等等,然而曆史演進表明,以花旗國為代表的自由民主將是所有國家的必然歸宿……”
吳精聽到這話不禁微微皺眉:“難道你也信花旗國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