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怎麼了?”
範玥聲音裏帶點無奈:“我朋友今晚弄了個局,我帶唐語陽和阮雪一起過來玩,唐語陽現在跟人玩瘋了,被灌了不少酒。”
程彌說:“你們把她帶回宿舍。”
“阮雪是要把她送回去,但她現在發著酒瘋沒人製得住她,”範玥跟她求助,“她比較聽你話,你看看能不能過來,什麼辦把她弄回宿舍。”
唐語陽那小性子要軸起來,確實沒人拿她辦。
程彌問那邊範玥:“你們在哪兒?”
“就學校附近那個水吧。”範玥說了個名字。
“行,我過去。”
學校和公司離得不遠,夜晚車少,程彌一路暢通無阻,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水吧。
水吧外收費停車位,她停好車後進去。
跟酒吧的震耳電音和群魔亂舞不同,水吧音樂要輕慢許多,娛樂活動不僅喝酒,裏麵有桌遊,台球,也喝酒聊天的地兒。
範玥在電話裏說她們在台球桌那邊,程彌一路找過去。
即使已經淩晨,場子依舊沸熱。
找到台球桌那邊還幾桌人在玩,程彌往裏走找到了範玥她們。
但未來得及開口叫她們,程彌先看到了另外兩個人,那兩張臉她並不陌生。
戚紜淼跟傅莘唯也在範玥她們那張台球桌上玩。
程彌腳步稍放慢了一點,掃視一眼,沒看到司庭衍。
說不出是輕鬆,還是失望。
她還沒走到那邊,戚紜淼先看到了她,像是餘光先捕捉到她,然後目光準確無誤看向她。
戚紜淼白到像個瓷娃娃,那雙丹鳳眼隨著黑色眼線微往上揚,一個眼神,身上的驕縱矜傲畢現。
程彌視線和她對上,氣場勢均力敵,她不緊不慢走過去。
戚紜淼盯著她,一直到她在台球桌前停。
比範玥和阮雪她們更先發現她的,還桌邊唯一一個男性,他是注意到身旁戚紜淼目光,然後順著戚紜淼視線望過來的。
他在看到程彌的第一秒,不知道為什麼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程彌沒閑情去探究。
她在台球桌邊停後,範玥和阮雪才看到她,阮雪看到她跟看到救主一樣,眼鏡後一雙眼睛發亮:“程彌,你快過來,唐語陽跟瘋了一樣,死活拽不走!”
程彌進來就看到了,唐語陽已經被灌酒灌得麵紅耳赤,還死拽著台球杆不放手。
那桌邊現在就兩個人手裏拿著台球杆,一個唐語陽,一個傅莘唯,一看就是兩人對打唐語陽輸了,被傅莘唯灌了不少酒。
程彌來這裏不想找茬,隻想過來帶唐語陽回去。
她走去唐語陽身邊,輕拽起她手,把她幾乎趴到台球上的身子拉帶起來。
唐語陽被她輕拉起來還點不高興。
程彌無奈笑道:“我們回去好不好?”
唐語陽迷迷糊糊認出她了,不肯走,耍著小脾氣,嘴撅得老高:“不好。”
她突然伸出手指,越過台球桌指去對麵:“程彌你幫我打,打傅莘唯,這個賤人老欺負我,平時罵你,還罵我胖子——”
她話都沒說完,傅莘唯先炸了:“你罵誰賤人呢!”
唐語陽平時跟傅莘唯積怨頗深,但不太敢跟傅莘唯對著幹,現在敢吱聲也是借著酒勁,被傅莘唯一吼,弱弱地嘟囔了句:“誰應誰就是。”
程彌看笑了。
唐語陽又轉頭找援兵:“程彌,你幫我教訓她,你前打台球好厲害的。”
程彌唇角的笑點縱容:“那我幫你打贏了,你就跟我回去了?”
她這話一落,唐語陽點頭搗蒜,像個斤斤計較的小朋友。
“可以。”程彌唇角微彎。
對麵傅莘唯臉色不屑。
程彌臉上是淡妝,隨手長發綁起,漏了幾絲在臉旁。
而後接過唐語陽手裏的台球杆,看著台球桌上的台球問:“是哪些子球?”
阮雪搶先回:“1至7號是唐語陽的。”
規則不複雜,總共十五個台球,一方打1至7號的子球,一方打9至15號的子球。哪方先把己方子球全部擊入球袋,再把8號黑色球先擊入洞,哪方就是贏者。
唐語陽和傅莘唯這局已經開了一半,傅莘唯略微領先,但她上一杆沒進球,接下來這杆便輪到程彌。
程彌拿巧粉蹭了蹭打球杆,而後彎身,壓腕出杆,白球撞上子球,順利落入球袋。
她進了球,一個球就還是她的,輪不到傅莘唯,她觀察一後稍微換個地方,又入一球。
傅莘唯臉色已經隱隱不耐,急著想看程彌失誤,然後自己上場。但她沒想到,程彌這一打,就是打到她連上場的機會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