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不動。
車裏原本興奮的準備看她笑話,原本等著她哭著逃跑的公子哥們都慌了。
她怎麼不躲啊!
撞上可怎麼辦!?
車後座,江顯卻勾起唇。
指尖都興奮得有些顫抖。
“臥槽快撞上了!這賤人為什麼不躲!?”
“踩刹車啊!快踩啊!”
“你他媽倒是踩刹車啊!”
“給老子閉嘴!在踩了!”
除江顯外,其他三人慌得臉色發白。
車在距離裴月神半米的距離猛然刹住。
車子帶過來的風將裴月神發絲吹得翩飛舞動起來,她目光穿過車窗看向裏麵的幾個人。
車裏的公子哥被嚇得魂飛天外,此刻心跳非常快,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來,驟然迎上裴月神陰森的眼神,嚇得都是一愣,心跳險些就停在那一秒了。
江顯略偏頭,平靜的看著裴月神。
他眼神一向都是極靜極淡的,別人從來無法從他眼神中窺探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了解他的裴月神卻知道,江顯對她感興趣了,是出於對同類的興趣。
她從前也真是個賤骨頭,非要對他好,把自己全部的溫柔都給他,他有在乎過嗎?
早知道他喜歡跟他一樣玩命的類型,她還不如每天抽他幾鞭子來得痛快。
這樣看來,江顯也是個賤骨頭。
她發覺自己多看他一眼就生理不適,轉開了眼神,往向故從安看熱鬧的方向望去。
被她眼神捕捉到的故從安嘖了聲,開著車過來停在旁邊,悠悠的問:“有事?”
剛剛那一刻實在很驚險,他也確實為她捏把汗,並且在那一刻他發現,這位大小姐是真他媽徹底黑化,都開始玩兒命了。
故從安這輩子最信奉的一點就是,小心不要命的瘋子。
前一個是江顯,他成了敵人,這後一個就是裴月神,他突然想,要不要把她拉入自己的陣營?
裴月神走過去拉開故從安的車門,笑盈盈的看著他,輕聲問:“故總,咱們剛才的生意談崩了,想不想再來一單?比如,讓江顯吃癟。”
故從安和江顯是出了名的不對付,多年來,故從安在給江顯找不痛快這方麵可是非常努力的。
裴月神的笑容有點不懷好意。
故從安懷疑的考慮著,雖然讓江顯吃癟這種事不太可能,但她這麼確定的態度,故從安還真有點好奇。
“好。”
“事成後要給我一百萬噢。”
“成交,但你如果做不到,要倒貼我兩百萬。”
“不會讓你失望,介意我開車嗎?”
故從安坐到副駕駛,裴月神上車前轉頭對陳央笑眯眯道:“跑快點噢。”
許卓大驚失色:“操,她不是也要撞我們吧!”
所以才讓他們跑快點?
許卓連忙大叫:“快開車啊!她肯定是要撞我們!”
這種瘋子,惹不起隻能躲!
陳央因為慌亂,車子剛啟動就撞到牆,惹來車上另外倆人的罵罵咧咧。
裴月神那邊已經在踩油門。
許卓胡亂的拍陳央胳膊:“快快快!她來了!”
“你他媽閉嘴!”陳央被他弄得心煩,也記恨上了裴月神,今天之後,他一定要弄死她!
終於,他的車飛快地開走!
裴月神平穩的開著車追在後麵,忽然問:“故總怕死嗎?”
故從安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隱約猜到裴月神要做什麼。
“人都怕死。”
故從安的坦誠讓裴月神露出笑容,她轉頭看著他,目光稱得上真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故從安微怔。
她眼眸很清澈,因為太過清澈所以清楚的映著裏麵的野心,冷淡,以及目空無物。
然而現在,她看著他真誠的說,不會讓他死,故從安忽然產生出一種詭異的被個女孩子保護的感覺。
操啊。
裴月神可沒功夫在意他的失神,邊轉著方向盤,邊說:“但是故總,你猜錯了,我沒有要撞車,我可是個好人呢。”
好人?
他是傻逼才會信。
故從安不動聲色的抓緊車扶把:“那你想做什麼?”
裴月神輕笑:“抓穩。”
“要開始了。”
故從安忍不住再次看向身旁的年輕姑娘,看到她臉上張揚輕縱的笑容,忽然毫無道理的心跳加速。
裴月神猛踩油門,車向前衝去,而前麵是江顯的車。
速度很快,她仿佛要撕裂風。
故從安雖說平時也瘋,可不是這種玩命的瘋,他用盡全力才控製住自己沒有叫出來,因為緊張,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抓著扶把的手心裏滿是冷汗。
他轉頭看裴月神。
她極度冷靜,冷靜到一種詭異的狀態。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