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後記:花開南國 根紮燕趙(1 / 3)

代後記:花開南國  根紮燕趙

——就《木棉花開》答《河北日報》記者問

關於《木棉花開》

記者:我國南方有一個民間傳說,創世神布洛陀的戰士在與敵人戰鬥時,手執火把,英勇頑強,犧牲後化身成為開滿紅花的木棉樹。正是因為這個傳說,南方人把木棉樹又叫作英雄樹。用木棉樹來形容任仲夷是不是和這個傳說有關?用“木棉花開”四個字作為這篇報告文學的題目,是不是暗示主人公任仲夷在你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創世的英雄?

李春雷:這倒沒有刻意的聯係。我也是第一次去廣州,第一次認識木棉樹。木棉花在早春二月裏淩寒開放,花朵碩大,像紅彤彤的火焰,給人一種壯烈感。我感覺這種花在花期、形狀、顏色和氣質等方麵與任仲夷有很多共同之處。任老是1980年出任廣東省委第一書記的,當時中國剛剛改革開放,沒有現成的路子可走,需要“摸著石頭過河”。但他勇於探險,突破了一個個禁區,引爆了一個個雷區,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

記者:最初是怎麼想起來寫任仲夷的呢?

李春雷:能夠創作這個作品,首先要感謝上海《文學報》主編陳歆耕、廣州市文聯專職副主席吳東峰和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傅溪鵬老師。去年8月份,《文學報》邀請幾個著名報告文學作家到廣州豐田汽車有限公司做客,我也在其中。一天晚上,吳東峰請我們吃飯,談起廣州的文學題材時,大家都看好任仲夷,於是,就商議由誰執筆?因為在座的人中我最年輕,傅溪鵬老師就提議讓我來完成,我也就貿然答應了。

記者: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裏,任仲夷置身於一個複雜的環境中,身處一個極其敏感的位置上,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人物,給這樣的政界高層人物立傳,在動筆之前你應該會有所顧慮吧?有沒有在寫作之前給自己確定一個基本的原則?

李春雷:任仲夷的曆史功績早有定論。很多政界要人離職後,群眾在私下裏評價他們時,常常是褒貶各半,甚至貶多於褒。但對於任仲夷,廣東人幾乎是眾口一詞,特別敬仰。我采訪了很多老幹部,刻意想從他們口中挖掘一些任仲夷的缺點或不足,但沒有。要知道,他已經去世幾年了,大家根本沒有必要為他避諱的。

但任老的許多做法和思想畢竟是打破常規的,我寫作時也要盡量真實地去反映,所以可能有一些“露骨”的地方。但我相信,中國改革開放已進行了30年,我們黨在宣傳文化方麵的思想理論也早已成熟了,對作家的作品也有著相當的開放度。

記者:《木棉花開》發表之後在社會上引起極大反響,全國很多報紙雜誌進行了轉載,《新華文摘》(2008年12期)刊發之後,吉林省委辦公廳按照省委書記王瑉同誌的批示意見,將該文印發各地各部門,並在全省開展學習討論。你在寫作之初是否想過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李春雷:創作之前根本沒有類似想法,我隻是當成一個文學作品去完成。得知作品在吉林省的特殊反響後,我當然也很高興,但過後也沒有什麼。一個真正的作家,還是要靜下心來出作品,我感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還沒寫出來,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興奮。所以,一個多月來,吉林省有幾個市的主要領導邀我前去就這篇作品進行巡回講座,我至今也沒有去。不能為了講課費和表麵的風光而去炫耀自己,還是安心寫自己的作品吧。

記者:省委書記下文批示在全省範圍內學習討論一篇報告文學,這樣的事情在文學史上是極其罕見的。1983年,時任河北省省委書記的高揚讀了陸文夫的小說《圍牆》後,曾建議省直機關工作人員閱讀,但也僅僅是口頭建議。想過沒有,《木棉花開》為什麼有這樣的效果?

李春雷: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時代背景。今年是改革開放30周年,各地都在掀起新一輪的“解放思想大討論”,正像吉林省省委文件的“按語”中所說“重溫任仲夷與廣東改革開放的曆史,仍有著特殊的借鑒意義”。

另一個原因就是作品的文學魅力,這麼多年來,寫任仲夷的作品太多了,都比較長且全麵,但為什麼沒有引起這樣的反響?還是藝術衝擊力不夠。為了有所創新,針對當前報告文學創作中存在的篇幅冗長、缺少思想意義和文學品質等問題,我進行了一些探索,盡量使作品在思想震撼的同時,語言精美,架構新穎,視角獨特,力爭好看又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