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破敗的古堡內,氣氛詭異而沉重,連太陽都不能洗滌暗藏的陰霾。
一群囚禁於地下黑暗牢獄、膚色各異的人類,在享受完短暫的陽光後,又將陷入無邊痛苦的黑暗世界,飽受抽血化驗的摧殘。
他們身心始終煎熬在生與死的邊緣,無法掙紮,無法擺脫,無法自救。
1個小時過去,卡伯看著周圍缺少活力、死氣沉沉的同伴,發現他們年歲都不大,平均年齡約在30歲左右。
隻是,頭發已然顯出灰白的跡象,臉上的皺紋密布,活像50歲以上的老人,生命力甚至連老年人都不如。
顯見長年累月被抽血,已經折磨得不成人樣,生命氣血嚴重下降。
其中2人更是走路不穩,已近油盡燈枯。
緊挨卡伯的1名卷發男人,強壯的身體瘦了一圈,精神尚可還能說話,與卡伯簡單聊了幾句。
“我叫威廉,英倫人,你是剛來的吧?”
“我叫卡伯,昨天來的,已經抽了2次了。”
威廉:“痛苦才開始,後麵有得受,我已經半年了,身體大不如前了。”
卡伯:“沒想過逃出去?”
“這群惡魔時刻盯著我們,沒有任何機會啊。”
“如果有一線生機,你想不想試試?”
威廉眼睛一亮,轉瞬又暗淡下來:“硬衝出去是找死,可能還會連累這些同伴。”
“不是硬來,我需要將信號發上天,上帝就會拯救我們這些苦難的子民。”
威廉裝作隨意聊天樣子,急切道:“是衛星定位發射器嗎?”
“不錯,它就在我的肛門裏,你替我擋住監視,我要將它扯出來。”
“好,這個我在行。”
威廉說罷,瞥眼偷偷觀察情況,慢慢移動位置,挪到了卡伯身前,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
2人留意到2名大漢向這邊看來,立即停止了談話,恢複了沉默。
旁邊之人雖與他們緊靠在一起,卻無心去聽2人的談話,仿佛外界任何動靜都引不動興趣,與他們無關。
1個半小時過去,所有人都似乎熏陶在陽光下,陷入了長時間的昏睡中,做著短暫的自由美夢。
卡伯偷看幾處監視人員,發現他們天天做同樣的事情,除了開始的警惕,現在也有些犯困了。
卡伯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在威廉的掩護下,趕緊伸手進褲襠,扯出用絲線網住的黑色圓球,用勁捏碎膠套,露出裏麵的金屬黑球。
沒有停頓,想也不想就按下了紅色按鈕,開啟了緊急發射程序,可以強力持續1分鍾以上,直到電池耗光為止。
弄完這一切,卡伯心裏輕鬆了。
不管家族是否能救出他,為了保證家族血脈奧秘不外泄,或者成為他人的利用工具,即便犧牲自己也不能成全別人,這是每位家族成員的責任。
從小被灌輸家族使命,一些擔當早已深入骨髓。
卡伯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如果沒有黑色圓球的希望,在生命無望的情況下,會選擇盡快了斷自己的性命,以全斯特勞爾家族的尊貴與榮耀。
“好了威廉,希望能給我們帶來好運。”
威廉餘光掃到對麵房頂的1座天線架,滿是憂心道:“對方安裝了屏蔽器,信號不一定能發出去啊。”
“是脈衝信號,問題應該不大。”
“哦,那就有點希望了。”
威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卻掩飾得很好。
2人幹脆低頭交流,免得引起注意。
“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除了幾個年青還能反抗的,等下找機會通知他們做好準備。其他行動不便、失去生存勇氣的人則算了,告訴他們反而會惹來大麻煩。你要記住,有些仁慈不能泛濫,垂死的人們什麼事都會幹得出來,會將你一起拉向地獄的深淵。”
威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指著不遠處那2名氣息微弱的灰發男人,繼續教育卡伯。
“看到了嗎,那2人已經挨過了近2年,氣血已經嚴重缺失。”
“吸血鬼是不會白養人的,會趁著他們生命耗盡前抽幹全身血液,再拋屍沉海一了百了。”
“這種人已經失去了拯救的價值,救下也活不了幾年,與其痛苦地活著,不如早點解脫。”
“上帝會讚同我們的好意,在天堂安撫他們。”
卡伯:“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威廉:“軍事教官,你懷疑我的理論?”
卡伯:“不,你提醒了我,經過了生死,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溫室長大的我,以前太膚淺了。”
威廉:“好了,時間不多了,這幾個人等下就通知他們,剩餘的就隻能看你背後勢力的能耐了,但願一切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