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直吧,是傅瑜君喜歡的就好。
傅瑜君消完食,回臥室睡午覺,嗯,穿的關菡的睡衣。
關菡沒有養成睡午覺的習慣,傅瑜君閉上眼睛前,她在書桌前用電腦工作,邁進十一月,首都開始降溫,關菡在家會加一件外套,今穿了一件藍色的開衫,肩膀瘦削但不單薄,時刻挺直的背脊更是勾勒出肩胛富有力量感的漂亮線條。
傅瑜君看著她的背影,臉頰蹭了蹭關菡的枕頭,滿足地合眼睡了過去。
關菡麵前的文檔裏不知所雲地打了一串字符,在察覺身後那道注視的視線消失後,她才一行一行刪除,不動聲色吐了口氣,把電腦輕輕地合上了。
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傅瑜君的午睡時間在一時左右。
關菡在衣櫃裏取出一套出門穿的行頭,拿到客廳去換上,她抬腕看了眼手表,估算著路程和時間,輕手輕腳地帶上了大門。
最近的花店離思安公寓兩公裏,關菡從負一樓電梯出來,一路疾跑,為了節省時間,她特意換了雙運動鞋。至於正裝配運動鞋,會不會顯得不倫不類,已經無暇顧及了。
關菡在四十分鍾內回到了家,臥室房門緊閉,和她走時一個樣子,關菡鬆了口氣,手扶在餐桌邊緣,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裏麵突然傳來女人的傳喚聲:“關菡?”
接著是走動的腳步聲。
關菡:“!!!”
傅瑜君午覺睡到中途,迷迷蒙蒙地醒了,沒看到坐在桌前的身影,一雙倦眼立刻完全睜開了,恰好在此時聽到大門帶上的聲音。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趿拉著拖鞋,嘟嘟囔囔地往門口走。
“關菡?”她的手握住了金屬門把。
關菡準備就緒,深吸了口氣。
傅瑜君拉開了房門,視野被火紅的玫瑰花填滿,除了紅,什麼都看不見。
傅瑜君一愣。
玫瑰花移開,後麵露出關菡正經卻難掩拘謹的臉。
關菡兩手將玫瑰花捧到她麵前,克製住低眸的衝動,看著傅瑜君的眼睛,低沉而認真地道:“送給你。”
傅瑜君眼眶倏然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無聲地往下掉。
關菡:“……”
她手足無措地抽紙巾給她擦眼淚,卻越擦越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怎麼……怎麼又……”
傅瑜君撲進她懷裏,阻斷了她語無倫次慌張的話語。關菡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還拿著花,老大一束,花店的姐姐包都包了很久,關菡一直催,催得姐姐十分無奈,沉是不沉,就是單手拿著容易掉出來。
關菡哄著傅瑜君,往後退了兩步,把花放到了餐桌上,餘光確認了眼,位置在正中央,很安全。
一束花,兩千塊。
傅瑜君哭得不久,從關菡肩膀上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道:“你專門出去給我買花的嗎?”
“嗯。”關菡心覷著她的神色。
“為什麼?”
“你喜歡。”
“那個胡蘿卜?”
“嗯。”
傅瑜君探手摸到她前額的汗,道:“我就隨口了一句,幹嗎大中午跑出去買花,花哪有你重要?熱不熱啊出這麼多汗?”
關菡捉住她的手,牽到唇邊吻了一下:“還好。”她一本正經地幽默道,“你一哭我的汗都嚇回去了。”
“誰讓你不聲不響地送花?”傅瑜君臉頰微微泛紅,,“我沒有準備。”
“可是告訴你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傅瑜君偏頭看了眼餐桌上豔紅的玫瑰,得了便宜還賣乖,哼聲道:“我不管!”
“好。”關菡單臂擁著她,好脾氣地笑道,“你不管。”
“為什麼給我送花?”
隻會打直球的關菡安靜了幾秒鍾,道:“喜歡你。”
傅瑜君再次一副“受不了我要暈過去了”的表情,一邊興奮道:“再一遍。”
“……”關菡這次停頓了一段更長的時間,重複道,“我喜歡你。”
傅瑜君偎在她懷裏,黏黏糊糊地撒嬌:“喜歡我多還是喜歡錢多?”
這就是傳中的送命題嗎?關菡詭異地沉默,忽然靈機一動,狡猾道:“喜歡錢多,我隻要你一個。”
傅瑜君摸著她的臉,笑聲清甜,:“你學壞了關菡。”
關菡不再是被調戲得啞口無言的關菡,已經能接上一二,笑道:“你教得好。”
傅瑜君歎了口氣,捧著她的臉來回瞧,擔憂地:“你現在又直又彎,還會甜言蜜語哄女朋友開心,以後得迷倒多少人啊。”
關菡:“……”
又直又彎究竟是個什麼比喻?她是下水道?
今也是傅瑜君瘋得厲害的一。
傅瑜君喜滋滋地收了花,讓關菡給她拍照,身為前·萬能助理,關菡什麼都略會一點,照個相手到擒來,比傅瑜君技術都好——她可是給秦意濃拍過街拍的人。
照片裏的傅瑜君趴在桌前,窗外陽光剛好映照在她半張臉上,肌膚通透細膩,睫毛烏黑卷翹,合眼淺睡。旁邊的一大束玫瑰火紅耀眼,襯得她臉龐光華如玉。
趁關菡不注意,傅瑜君先發了朋友圈,又曬上了微博。
傅瑜君v:
【周末愉快[圖片]】
傅公子娶我可好:【啊啊啊啊啊老公!!!我來了老公!啾咪!】
傅總的皮鞭:【終於等到姐姐營業,傅瑜君,好絕一女的!】
傅傅得正:【老婆周末愉快鴨!我送的玫瑰花送到了啊[心]】
prl:【姐姐這是有情況了嗎[疑惑]】
相對於粉絲的避而不談,假裝無事發生,路人們則敏銳地嗅到了名為春的氣息。
【傅瑜君是不是談戀愛了?】
緊接著,【傅瑜君曬玫瑰花疑似自爆戀情】登上熱搜。
關菡:“……”
一不管著她,她就咣咣踹櫃門,是生怕這門太結實是吧。
“傅瑜君。”關菡把手往茶幾上一拍,身為半個媽,關菡叫全名也是很恐怖的。
傅瑜君跑過來,垂首站定:“到。”
關菡把顯示熱搜界麵的手機遞給她:“解釋一下。”
傅瑜君瞄了眼,聲道:“高興,所以就曬了,你覺得不妥我就刪了。”她抿著嘴,不委屈勝似委屈,掏自己的手機出來就要刪微博。
關菡冷下臉:“你再給我演?”
她一個混跡圈內的老油條,擱自己麵前演什麼不諳世事的白兔,刪掉又是一個熱搜,嫌自己錢多可勁兒敗嗎?
傅瑜君把手機收回去。
“那你怎麼辦?”
關菡已經聯係公關的同事讓她們不用管,盯一下輿論就行,曬束花不是曬女朋友,更不是曬結婚證,沒那麼嚴重。上次傅瑜君在星嵐的雜誌采訪裏“有好消息會通知大家”已經引起過一波猜測了。
嚴重的是她無所謂的態度!
關菡指節敲桌麵,:“你自己反思一下,你錯在哪兒?”
也許是關菡這段時間的縱容和寵愛讓傅瑜君飄了,也許是她積攢多年的感情爆發讓她沒辦法冷靜待之,也許是她察覺到了平靜表麵下的暗湧,傅瑜君勾了勾唇,她抬起頭,笑意不及眼底,波瀾不驚地:“我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