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永遠避免不了髒亂差。
即使Marsh大神這種看起來清冷幹淨的男神,家裏也是雜誌亂扔、被褥亂堆,隻要幾天沒有阿姨過來打掃,便好像被暴徒洗劫過一般。
沈瞳進了屋子,先去廚房冰箱拿出生骨肉來解凍,然後開了吸塵器,清理邊邊角角的狗毛。
廚房也不能放過,重油汙清潔劑統統噴一遍,務必每一根瓷磚縫都雪白如新。
葉延舟讓她不用拘束,在家可以隨心所欲,她就盡情釋放了自己的強迫症。
在沈瞳搬來後的第二天,整個客廳煥然一新。衛生間的台麵光可鑒人。連書架上的書都按照類型、大小和顏色重新碼放了一遍。
唯一令她不爽的是葉延舟的房門沒關。每次路過門口,都能看到被子胡亂堆在床上,讓人幾乎按捺不住想要進去疊被子的衝動。
兩個星期不鋪床,這已經挑戰了沈瞳的忍耐極限。
胖達似乎看懂了沈瞳的想法,殷勤地搖著尾巴,試圖將她推進門去:
不要客氣!爸爸的房間隨便進!
麵對心愛的羊,胖達完全失去了身為一隻看門狗的全部原則。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它愛它的羊。
她是那麼溫柔和氣。身上還香香的。似乎能喚醒某種久遠的回憶——是它小時候的事了,已經記不太清,但那是一種令它感到安寧的氣息。
一人一狗正在房間門口拉鋸,忽然手機顯示葉延舟來電。
沈瞳做賊心虛,看了一眼門口的智能機器人,快走幾步回到客廳才接起電話。
“剛才忘記問,明天你有沒有安排?”葉延舟道。
這些年的周末,沈瞳有且僅有一種安排。
她味同嚼蠟地回答:“在家學習。”
“介意換一個地方學習嗎?”
“換哪裏……”
“尾衝海灘。明天公司團建,可以帶家屬。”
“我……算什麼家屬,”沈瞳陡然臉熱,“你姐嗎……”
“你不算,”葉延舟輕笑,“但寵物算,幫我把胖達帶來,你的部分我單獨付費,作為這段時間照顧胖達的感謝。”
沈瞳掛斷來電,懊惱地捂住滾燙的臉。
胖達好奇地拱了拱她。
半晌,她放下手,恨恨衝進葉延舟的房間,泄憤似的抖開那團亂七八糟的被子,將它疊得橫平豎直、一絲皺褶也無,總算平複掉了那種莫名羞窘的心情。
直到站在候車集合點,被人詢問來自哪個部門,沈瞳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思考——
如果不是家屬,她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前來參加別人公司的活動。
“我……隻是幫人把寵物帶過來……”縮頭烏龜把頭一縮,有點想要臨陣脫逃。
這時身後有人伸手,幫她在簽到簿第一行“Marsh”的名字後麵畫了一個勾。
“我的人。”葉延舟一手接過胖達的遛狗繩,一手拎起沈瞳的帽兜。“十一個人,一條狗,都到齊了,二號車可以發車。”
負責簽到的實習生目瞪口呆,就看他們不苟言笑的技術總監左牽黃右擎蒼,領著兩個和他個人風格百般不搭的可愛生物,走向了研發一組的巴士車。
是大神的寵物和……家屬?
實習生妹子努力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個姑娘的臉。
神情溫軟,眼尾下垂,和大神截然不同的兩類長相。
很難說服自己二人之間具有血緣關係……
很快,實習生群裏蹦出一個驚人的路邊社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