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沈知初自己找到了完整答案,她在醫院裏做了一次過敏源體檢,檢查出來她對山楂過敏。
那些猜測,全成真。
她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麵前忽然出現一隻手攔住了她。
她抬頭看過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並沒有驚訝,因為早在她去見季淵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厲景深的存在。
厲景深,好久不見。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著,今天不會出現。”和季淵談生意,讓季淵陪她來酒吧,點了一杯帶山楂的酒,她都是為了逼厲景深出現。
麵對厲景深的沈知初,又是完全不同的狀態,警覺降到了最低,她像是一隻敞開肚皮的貓,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麵展示在厲景深麵前。
隻要厲景深在她身邊,她好像就不用長大,不用時刻保持謹慎。
她果然早就發現了他。
厲景深一直以為他藏的很好,他今天是提前到了餐廳,但他在車裏一直沒出去。
沈知初下車的時候,本來是徑直往餐廳走的,但就在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向了厲景深的方向。
厲景深坐在後座,後座玻璃是特殊材質,從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他也自信以為他躲在這不起眼的角落裏應該不會被沈知初發現,可偏偏兩人就這麼對視上的眼神。
當然,這可能是厲景深想多了……畢竟這門窗在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
可那一瞬間的心跳錯漏,讓厲景深慌亂不已,像是小孩子犯錯時被抓了個正著。
等他移開目光的時候,沈知初已經進去了。
之後季淵帶沈知初往酒吧方向去,他不緊不慢的跟著,一路上,那種沈知初發現他的錯覺,越來越深。
直到現在……完全確定了。
沈知初果然是在進餐廳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為什麼知道車裏麵的人是他,明明看不到。
隨之而來的還有氣惱,為了引他出來,她來這種地方就算了,居然還敢點山楂味的酒。
看他不說話,沈知初勾起有些擋住視線的頭發捋到耳後,衝著厲景深笑,小臉酡紅,毫無防備的樣子。
那股無名火越來越濃。
“不說話,那就把酒給我。”她抬手去夠,厲景深躲開了,然後她看著厲景深端著那杯屬於她的“初戀”一飲而盡。
沈知初臉上的笑頓了頓,“那是我點的酒,是我的,你要喝自己去點啊,你搶我的做什麼。”
“你山楂過敏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又沒吃過。”她上一次見厲景深還是兩年前,在路邊上買了一串糖葫蘆直衝厲景深辦公室,逼他說實話,不然她就把那串糖葫蘆吃了。
她隻是想尋求一個真相,想要厲景深一個解釋,讓他把一直積壓在心裏的話全說出來,他有他的難題,她也會給出她的答案,隻是安靜坐下來說說心裏話的機會,厲景深都不肯給她。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個小醜,而厲景深就是個懦夫。
他甚至還要和她一刀兩斷,說出傷人的話,還說什麼從今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
她如他的願,一氣之下回到了蓉城,從十八歲,長到了二十歲,她再也沒去過北方,而已經長達十二年沒來蓉城的厲景深,現在卻忽然來了。
“再說了,我過不過敏關你什麼事?”沈知初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和我一刀兩斷從此當陌生人嗎?我現在識趣了不犯賤了,怎麼犯賤的成了你了,你幹什麼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一刻的沈知初,有幾分像上輩子沈知初的影子,厲景深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她的手。
沈知初動作一僵,咬了咬下唇,眼底深處劃過失落。
厲景深心髒有些痛,他皺著眉說:“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你爺爺給你下了門禁必須十點前到家,你現在必須回去了。”
沈知初嘴硬說道:“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嗎?門禁早就沒了,隻要我和爺爺說我在外麵談生意,他就不會管我。”
“那你現在是在談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