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扶著蘇桃坐到床榻上。

把蘇桃送到後,喜婆就走了。

喜婆走後,屋子裏更安靜了,蘇桃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蘇桃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她還沒掀蓋頭呢,她抬手把蓋頭扯了下來。

屋內的一切映入眼簾。

到處都是暗沉沉的,不過也是,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有些黑了。

蘇桃起身走到燭台前點燃了蠟燭,昏黃的燭光一下便映亮了屋內。

伴著這燭光,蘇桃也似乎有了勇氣,她轉身回到床榻邊,然後看向榻上的陸霽。

榻上的人眉眼俊秀,鼻梁挺直,皮膚因為血色不足而顯得有些蒼白,可卻半點不損他的容貌,當真是個玉一般的郎君。

蘇桃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陸霽竟然生的這樣好看。

隻可惜陸霽一個多月後就會虛弱而亡了,蘇桃歎了口氣。

蘇桃撩開帳幔,然後坐到床榻邊上看著陸霽。

雖然知道陸霽聽不見,但她還是認真地對陸霽說:“你放心,這一個多月裏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雖說她早就打定主意了,待陸霽身亡後便離開過自己的日子。

可這一個多月裏,她還是會好好照顧陸霽的,畢竟如今她是陸霽名義上的妻子,她一定會盡好自己的責任的。

和陸霽說完話,蘇桃莫名鬆了一口氣。

又坐了一會兒,蘇桃便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屋子,畢竟她還要在這兒生活一段日子,自然是多了解些為好。

之前是沒細看,現在越看,蘇桃的心越往下沉。

屋子裏幾乎什麼擺設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僅有的擺件也都是積年的老物件,破破爛爛的。

看完了屋裏,蘇桃又推開門去院子裏走了走。

這院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完。

除了陸霽住的這間主屋外,另外還有兩個房間,一間是廚房,另一間是淨室,不過裏麵的東西也都不全。

院子裏更是破破爛爛的,地上生了許多雜草,其中一麵牆上還堆了許多柴禾。

顯而易見,這院子先前是個柴房。

雖說蘇桃之前已經有了些猜測,可真實情況顯然比她猜的還要艱難。

沒錯,原書中提過這一段。

原來,陸霽是他母親唐氏和第一任丈夫生的,隻不過生下陸霽不久後,陸霽的生父便染病去世了。

後來,唐氏帶著陸霽嫁給了第二任丈夫陸德海,陸霽也隨之改姓陸。

在嫁給陸德海不久後,唐氏很快就生下了第二個兒子陸征,有了小兒子,唐氏的眼裏自然就沒有陸霽了。

也就是說,幾乎整個陸府的人都和陸霽沒有血緣關係,唯一和陸霽有血緣關係的陸征,和陸霽的關係也幾如陌路一般。

而且陸霽沒有兒子,陸霽一死,這靖遠候的爵位自然就是陸征的了。

因此,陸霽昏迷不醒後,陸征就把陸霽扔到了這間院子裏,任由陸霽自生自滅。

眼下陸府人就等著陸霽咽氣,好把爵位傳到陸征手裏,至於今日這所謂的衝喜,也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罷了。

蘇桃咬了咬唇,看來日後這一個多月不會好過。

回到屋裏後,蘇桃無奈地坐到椅子上。

折騰了一天了,現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蘇桃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飯,自然有些餓了。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