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兩億你暫時拿不出來，打個欠條也行，很簡單，就按個手印兒。”
百子西似笑非笑，“我記得，我的簪子給你了？”
江挽承認，“簪子是抵生活費的，不能當房款，這樣，我給你打個折吧。”
說著她摸出個鋼筆，咬下筆帽，低頭把字條上的“貳億元整”劃了，改成了“壹億玖仟玖佰玖拾玖萬玖仟玖佰玖拾玖元整”。
百子西看著她的腦袋頂，神色極為複雜。
他配合著，麵無表情的按了個手印兒。
然後江挽把字條折起來，揣兜兒裏。
“為了你能盡早還上錢，咱們來討論討論生錢之道？”
百子西靠在沙發上，單手墊著頭，翹著二郎腿，“你說。”
於是江挽又掏出一張紙，懟到百子西麵前。
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滿滿一頁：
“賣茶，郎中，歌男，雜耍，挑夫，算命占卦，搭賣草藥，變戲法，江湖賣藝，說書評彈，街頭賣唱，搭棚紮紙，高台唱戲……”
真·五花八門。
就nm離譜。
百子西麻了。看著江挽，他認真說到：“我覺得還是書法老師適合我。”
江挽就問：“月工資多少？”
“兩千。”
江挽：“……你可能對貨幣的計量單位不太了解，來，我給你科普科普。”
江挽掰著手指頭給他算。
“你一個月兩千，去掉寒暑假，一年算兩萬。你欠債四舍五入兩億……所以你一萬年才能還上，按照我的壽命，就是一百多輩子。”
她挺不讚同，“一百輩子，我喝的孟婆湯都摻了水，幾次下來加一起濃度也夠了吧？所以你這是賴賬行為。”
陶管家都聽懵了，然後就看到擦桌子的花美美自己擱那兒也掰著手指頭算呢。
“……”
百子西還挺淡定，“我一直記著，一百輩子都會找到你。”
江挽：“……”
怎麼聽著還踏馬有點蘇？
她把紙團吧團吧拋進垃圾桶，算是敗給他了。
“你簡直就是一條大鹹魚！”
百子西保持著手墊在腦後的姿勢，柔軟的衣料搭在鎖骨上，慵懶極了。
他隨口反問：“你嚐過？”
“？”
嚐尼瑪。
江挽跟他待不到一塊兒去，滾閣樓上畫畫。
《神域震雷》已經鋪了大麵積底色，上麵三分之二都是滾滾烏雲，猛然一看就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調了個對比色，掃在下麵三分之一的地方。
一個多小時後，趨近完整的草稿才算起好。
江挽放下筆刷，捏了捏手腕，看到手機信號燈在閃，打開看。
1j紅塵：【大神，剛才咱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俗不可耐的昵稱是楊軼的，他還挺喜歡，什麼賬號昵稱都用這個。
江挽回了個問號。
楊軼躲畫板後頭啪啪打字。
1j紅塵：【聽說有家長把文一班主任告法庭了，校領導震怒，召所有老師開大會去了！】
江挽給麵子的回複：
【哦】
楊軼完全停不下來。
1j紅塵：【那真踏馬不是人幹的事！這要是真的，夠她蹲十年大牢了！】
江挽起了一點興趣，問：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