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切羊脊背的工夫看起來刀刀利落,百子西動作有點懶散。
小匕首在他手裏轉了個花兒,漫不經心的幾刀下去,羊腿上的肉被片片剝離。
他下巴稍稍一揚,江挽會意,遞給他一個幹淨的盤子。
將腿肉褪下來,百子西把盤子往江挽麵前一推,“嚐嚐。”
江挽:“……”
衛昭停了停手上的動作,看過來,終於有點反應過來什麼了。
再聯想學校門口百子西那一聲略顯親昵的“挽挽”,他再看不出來就真瞎了。
衛昭有點鬆了一口氣。
這位可是邵琅的小師父,他勉強當個哥都有點心虛,更不要提什麼別的心思了。
就是他爺爺吧,有點看不清現實。
衛老爺子提著飛天酒走回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就瞪了衛昭一眼。
孫子自己不給力,他覺得心好累。
江挽把衛昭切的那盤肉借花獻佛的遞給衛老爺子,乖巧道:“衛爺爺你也吃。”
衛老爺子看著肉有點心酸。
拉倒吧,就讓衛昭繼續當單身狗吧!
這個鋼鐵直男根本配不上他家挽挽!
衛老爺子也看得開,當不成孫媳婦,他就把小挽挽當乖孫女寵,給她找全世界最好的孫女婿!
衛昭頻頻接收到自家爺爺嫌棄的眼神,他摘下一次性手套,道:
“局裏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倆隨意。”
百子西打了個慢走不送的手勢,倒真的挺隨意的。就差說一句“有空常來”了。
衛老爺子趕豬出圈一樣把衛昭轟走。
礙眼。
···
從衛昭家出來,百子西跟著江挽去探望陸冥。
陸冥想著自己也是命大,當時還以為身上骨頭都被砸斷了,沒想到去醫院檢查隻有輕微的骨裂,連手術都不需要做。
頭上的也隻是皮外傷,就口子比較大,流的血多了一點,裏麵有點淤堵,輸液靜養幾天就好。
他上身打著板子固定著,見到江挽和百子西過來,讓陸管家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
江挽見他除了人有點失血過多的虛,臉色蒼白之外,精神還不錯。
還能傲嬌著一張臉,口是心非:
“你要是來感謝我的話,就免了,本少爺隻是怕你訛上我,所以才推開你的。”
江挽抱著手臂,目光在三十來平的臥室掃了一圈,抬抬下巴:“你有什麼能讓我訛的。”
“少爺!少爺,穩定呼吸,慢慢的,慢點。”陸管家給他家大少爺順氣兒。
陸冥呼吸平穩下來,抬手,指著門口,“你走。”
江挽:“……”
她說的是大實話。
江挽覺得自己在這可能不利於陸冥養傷,她“哦”了一聲,走之前好心的提醒他:
“你安心養著,比賽的事就別記掛著了,你也贏不了。”
一直靠在門框上的百子西跟著江挽往外走。
還能聽到陸管家一個勁兒的勸陸冥:“少爺你別激動,江挽小姐說著玩呢,真是太調皮了,少爺你控製脾氣,別讓江挽小姐擔心……”
百子西側頭看向慵懶懶走著的小姑娘,忍不住腹誹:一身的桃花債。
遲早給她掐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