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江挽撥打了陸炳文的工作電話。
響兩聲就接了。
陸炳文的聲音聽上去還算正常。
“小塵？”他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打我另一個號了，那手機落在家裏了。”
江挽沒多說這事，她問了老爺子也不會說實話。
關於畫，老爺子這個態度明顯是還沒有看到。江挽也沒打算問畫的事，就是覺得老爺子沒消息，有點擔心他的身體，所以才打了那個電話。
現在聽著還不錯，就放心了。
陸炳文還在催江挽：“你前幾天就說在畫了，畫好沒啊？”
江挽如實說到：“已經畫好了，找人送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到陸會長手裏。
不過江挽也不急，楊教授那麼看重那副畫，不會讓畫莫名其妙消失。
也有可能是在自己觀摩。
陸炳文聽了連連說好，“我這幾天都在協會裏，就等著你的畫。”
掛了電話，助理進來稟報。
“會長，參賽作品都在副會長的書房裏，不過他去參加央大的講座了，還沒回來。”
像是陸會長、謝會長這般，都是單獨的大書房，隻有自己能進，平日都要加兩道鎖。
陸炳文道：“罷了，等他回來，你告訴我。”
一等就到了第二天。
謝副會來上班，今天事情不多，他打算看看那些小朋友的作品，挑出三個學生來。
如今他名下已經有不少的學生，少數幾個C+和A級，大部分在B等級。
新收的A+，是個絕對的寶貝。
他這幾天心情好，有點炫耀的意思。尤其陸會長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記名學生。
就那個塵歸塵，是個威脅。
不過好在塵歸塵沒有加入協會，否則他還得多費一些工夫。
可就算如此，也終歸是個變數。
謝副會長安排人要給他的學員辦一次畫展，參賽的七幅畫，他邀請了協會內幾個高層一起甄選。
這幾個學生都是各地藝術高中水平頂尖的，是各教授推薦的名額。
除了T市一中指定了一個名額，其餘的學校都沒有指定，隻是有機會而已。
工作人員將七幅畫拿到小展廳，分別鋪在展位上。
謝副會帶幾個教授進來品評。
他五十來歲，身形瘦長，黑發一絲不苟，帶著一副細框眼鏡，可見斯文。
進門第一幅，是以水為主體的油畫，整體畫麵構圖和顏色都比較舒服。
幾位教授評鑒了一番，綜合意見給出了C＋的評級。
宋福是個剛達到S級的教授，他微微搖了搖頭。
謝副會見狀便問：“宋教授，可是有不同見解？”
宋福便道：“這幅畫，太規矩了些，完全沒有表現出水的靈動與變化。”
其中一個教授嗬嗬一笑：“這隻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畫的，宋教授的標準，未免嚴苛了。”
另一人道：“說到水，也隻有去年塵歸塵畫的《仙域坎水》，達到了巔峰。”
方才那人便杠：“宋教授不會是要以塵歸塵的標準，來要求小朋友們吧？”
宋福很淡定，仿佛聽不出對方話裏的奚落。
“塵大師筆力深厚，莫說十七八的孩子，就是你我，也遠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