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抿了一口茶，意外的味道還不錯，老爺子倒是會享受，她小喝一口。
“證據？就那副畫？並不能說明什麼吧。”
江挽放下茶杯，似笑非笑：“我還可以說，那畫就是我的。”
負責人眼含嘲諷：“不知所謂。你沒聽到錄音吧？我放給你聽聽！”
錄音就是他拷貝給方維正的，他有備份，拿出手機，放了這段錄音。
姚老爺子聽過，他不屑一顧。
就算解釋說這錄音不對，也沒人相信。
江挽聽完，手指在手機上劃了幾下，然後點進了幾分鍾之內就在網絡傳播開的錄音。
她笑：“好像被人公開了呢。”
負責人愣了下，在自己手機上搜了搜，一下子就搜出十幾個大V轉發。
他裝模作樣歎了一口氣：“竟然鬧到網上了，一旦激起民憤，這件事影響範圍怕是大了。”
負責人看向姚老爺子：“老爺子，看來舉報的人不想善罷甘休啊，您還是回去，想想怎麼能補救一點吧！”
江挽微微低著頭，漫不經心的看手機。
陸冥打架那條熱搜已經撤了，他應該是才看到微博，對一個高讚噴子評論進行了回複。
評論是一張圖片，幾道藍色線條，旁邊是一隻綠色的王八，沒有頭，畫的很靈魂。
上麵狗爬的幾個熒光字：江水泛濫，王八上岸，烏龜縮頭，跟你不熟。
陸冥回了個“放P”。
江挽就想，陸冥這性格掰起來怕是有點不容易。
她就點了個讚。
接著才跟那位負責人說話：“我聽錄音內容，挺模棱兩可的，你們就憑這個？”
錄音裏，姚老爺子也就說了一句“看來是真跡，我跟你換。”後麵說了些自己的藏品。
對麵應該就是易老頭，表示不要，不換。
兩人有幾句含糊不清的爭執。
接著，易老頭提到了城南的那塊地。
他說：“城南的地……剛放出來招標的。”
這裏有點雜音，“就這個，你看著辦。”
然後姚老爺子的聲音：“沒問題……滋滋滋啦……半輩子交情，你跟我……滋啦啦……”
前半部分都是些沒什麼用的話，重點全在中間這段，後麵兩人不提這事，愉快交談。全程都有點雜音，調整的挺平均。
讓人聽完一下子就能腦補出整個畫麵。
進而合理猜測，姚老爺子收了禮沒暗箱操作把承諾的地送出去，地被他兒子收了。這就罷了，對方可能就吃了個啞巴虧。
好巧不巧，那塊地被萬通集團看中了，還基於那塊地跟姚承林在談合作，這人家還能不急眼？這一急眼，就舉報了唄。
負責人聽到江挽的話，眉頭一皺：“證據擺在這裏，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推翻的，我們早就請了專業人員鑒定，這份錄音做不了假。小小年紀，就會異想天開！”
江挽稍稍抬頭：“方委員覺得呢？”
負責人一扭頭，就看到方維正站在一旁。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默了一下，才走近，與姚老爺子說到：
“有件事，您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