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館，楊教授有些驚訝。
“我以為隻有我們這些老古董喜愛喝茶。”
江挽想起楊少舟似乎提過，他爺爺愛茶，要求還不低。
她本是想著這裏安靜，方便談事情，倒不是真來喝茶的。眼下想起來這事，便叫了最好的茶上來。
回頭得找楊軼報銷。
兩人坐下來聊了些關於畫的話題，楊教授隨著陸會長，稱呼江挽“小塵”。
他不覺得江挽把他約出來就是談這些，便主動詢問：
“小塵，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要與我說？”
江挽斟酌好了措辭，放下茶杯，道：“是有件事，關於楊軼。”
楊教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認得他啊。”
他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寡淡，不太在意，“他應該有他媽媽照顧著，能有什麼事。”
江挽神色也淡，像是隨口一說。
“同班同學，就坐我後麵，很熟。”
楊教授沒說話，江挽接著道：“我給他介紹了一個偵探朋友，幫他查了些事。結果在我這裏，還沒告訴他。”
“什麼事？”楊教授下意識問，盡管他已經有了個不太可思議的猜測。
江挽拿出手機，“說一個郵箱，我發給你。”
楊教授默了默，緩緩報出一串數字。
江挽看了他一眼。沒拒絕，說明楊教授對楊軼還沒那麼糟糕。
資料傳過去之後，楊教授手機響了一聲提示，他沒拿出來看。
江挽沒有多提這件事，說起書畫協會畫展。
畫展的事楊教授知道，在這周五。放在以前這種級別展覽沒有他什麼事，不過他接到了通知，要回書畫協會複職之後，參與展出的工作。
是因禍得福。
隻是現在不自覺的惦記著郵箱裏的那份資料，沒那個高興勁兒了。
江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便起身告辭，結了賬直接回學校上後兩節文化課。
楊教授還坐在原處，手機在兜兒裏沉甸甸的。平時沒怎麼注意過，現在注意力控製不住的就放在上麵，仿佛一隻小手機有千鈞重。
片刻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把手機掏了出來。
···
專業課上完，楊軼沉默的往教學樓走。
後麵邱宏也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不敢像往常一樣撲上來，摟著他打鬧。
想給他大神發消息吐槽，卻又害怕被校園巡邏小衛士發現，沒收手機。急的抓耳撓腮。
好不容易回到教室，一眼就看到坐在座位上懶洋洋看書的江挽，瞬間就有了主心骨。
“大神！”
邱宏湊上去，朝著走過來的楊軼努了努嘴，“軼哥每月那麼幾天又發作了，我們想辦法給他治治唄，怪嚇人的。”
楊軼走近，抬了下眼眸。他頭發長，垂著頭的時候蓋過了眼睛，又頹又利的眼神兒從頭發之間射出來，嚇得邱宏抱緊了自己。
江挽手指在書頁上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朝著邱宏微抬了下下巴，道：“坐回去。”
邱宏啃著手指頭挪回自己座位。
課上到半截兒，敞開的後門外有一個人影晃過。
江挽側眸掃了一下，認出那是楊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