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眼睛一亮。
他自然是很希望能上手做實驗的。
看著他的神情，封理淡定的喝了幾口水，說到：“實話告訴你吧，想做實驗，你來我這就是耽誤時間。”
江奕默了默。
才幾天時間，他就感受到了研究院裏的人對封理這邊的敷衍，資源是沒有的，連去食堂打飯都被人甩冷眼。
除了他，這邊還有兩個師兄，是早就跟著封理的學生，兩個都是佛係鹹魚，混日子。但是對他挺好，一口一個小師弟。
封理看出他的猶豫，也沒什麼波動，道：“你去跟實驗室裏的人搞搞關係，說不定能從這裏轉出去，隨便去個實驗室都比耗在這裏強。”
“可是，老師你怎麼辦？”
封理笑了，微微凹陷的臉頰一側出現一個淺淺的酒窩，稀疏的胡茬都帶了一點譏誚。
“我？你不會以為你走了我會有什麼想法吧？你想多了。還有，不要叫我老師。”
江奕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他不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
半晌，他賭氣似的：“我不走。”
封理看著孩子氣的江奕，挺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
“你自己能決定嗎？不如回家問問家長，聽聽他們的意見。”
江奕不讚同，“我姐說我長大了，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主。”
“你姐？她應該是不想管你。”
“我姐是鍛煉我獨立！”
“她就是嫌你是個麻煩。”
“我姐才不會嫌我！還有，我不是麻煩。”
封理專門跟他作對似的：“這可是涉及你前途的事，她不管你就是不在乎你。”
江奕：“……哼！我不要叫你老師了！”
他放下資料，憤憤走出去。
封理挑眉，笑的歡快。笑著笑著，就淡了，染了幾分苦澀。
第二日，江奕果真去接觸其他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們去了。
封理得知後，沒什麼表情。
江奕找了丁師姐。
她之前是第五實驗室的，手受過傷，不能再做精密實驗，不想白白占著一個名額，便退出了實驗室。平時會幫著研究院接待新學員。
丁師姐聽到江奕找她，原以為是江奕想拜托她幫忙找關係進實驗室。
幫江奕進實驗室她做不到，本有些為難，但是沒想到江奕見到她隻是向她打聽封理的事。
丁師姐猶豫了一下，就跟他說了。
“原本封理博士是第二實驗室的，一年前出了點事，他的位置就被頂替了。”
她說的語焉不詳，看起來是有所忌諱，江奕便也沒難為她。
“謝謝丁師姐。”
丁師姐說著“不客氣”，耐心的指點他：“你要是不想在封理博士那邊，就多跟其他實驗室的人打交道，看看能不能參與一些邊緣實驗，給他們打下手。”
這和封理說的差不多，江奕領了她的好意，點了點頭。
他琢磨著自己這裏好辦，但是封老師和那兩條鹹魚怎麼辦？
雖然兩個鹹魚師兄表現的怡然自得隨遇而安，但是他們看著實驗室方向的目光是掩藏不住的。
似懷戀，似向往。
江奕有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