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封理裹著一襲涼風進來,怒喝。
第三實驗室的兩個青年朝他看過來,卻也不急不慌的。
甚至還不陰不陽的說到:“封博士,您該知道藥宗考核的樣本有多重要,即便您曾經教過我,可原則性的問題,我們實在是不能包庇呀!”
封理連個正眼也沒給他們,盯著小殼子,“你說,”他指著放在一旁的被汙染的樣本,“這是你做的嗎?”
小殼子垂著頭,他被推倒在地弄得一身灰土,肩膀也在鈍鈍的疼。
青年眼神不善的瞥著他。
小殼子滿腦袋裏想的都是兩個人對他的威脅,老師和師兄師弟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好不容易小師弟為他們爭取了一點事情做,要是······要是第三實驗室惡意報複,老師將會更難,師兄師弟也再無出頭之日了······
封理想要過去,掰著他的頭,讓他好好看著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審判處的人攔住了他,麵無表情:“封博士,請不要逾矩。”
他轉頭看向小殼子,嚴肅的再次提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殼子攥起了拳頭。
審判處的人拿過記錄冊子,道:“既然沒有異議,可以定案了。”
小殼子眼珠動了動,他年紀也不大,二十出頭,從進研究院起,就是跟著封理的。
他成績一般,都是封理手把手的教,他最高興的時候,就是老師明明眼睛裏有光,卻向下撇著嘴角說“不夠,再努把力”的時候。
雖然在實驗室隻待了短短半年,封理就出事了,但是他跟另外兩個師兄毅然放棄了實驗室,也寧願跟著封理。
相比較於進不了實驗室,甚至是不做研究員,他最怕的,其實是看到封理失望的目光。
封理冷笑了一聲:“連查都不查,審判處就是這樣定案的嗎?”
審判處的人抬了抬眼,“我已經給機會了,當事人既已默認,為何還要浪費資源去調查?”
封理銳利的目光掃向兩個青年,“嗬,屈打成招,不是向來是你們的拿手把戲嗎?”
兩人表情一模一樣的吃驚。
“話可不能亂說啊封博士,你要拿出證據的呀!”
“好歹曾經師生一場,老師就是這麼汙蔑學生的人品的嗎?”
封理一臉厭惡:“你不配自稱我的學生!”
那青年嗤笑一聲,“我是不配,可是配的人馬上就要接受審判了,我真是感到抱歉呢!”
審判處的人已經做好了記錄,扔在小殼子麵前,“沒什麼說的,就簽字按手印吧!”
小殼子身側的拳頭緊了又鬆,抬起手,有些抖的拿起了簽字筆。
“砰”的一聲。
封理衝過去,一掌拍在記錄冊上。
小殼子狠狠一抖,簽字筆掉落在桌子上,他也瞪大眼睛,終於對上了封理的視線。
審判處的人覺得威嚴受到了挑釁,兩個保安,上去扣住了封理的肩膀,將他狠狠扯開。
封理不在意,隻是看著小殼子。
“如果是你的錯,老師引咎,將終生不再踏入研究院半步!”
邦屬研究院,就是封理的家。他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了小殼子的心上。
審判處的人以封理嚴重幹擾斷案為由,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小殼子迎上兩個青年陰險的目光,一字一頓的,終於鼓起勇氣為自己伸冤。
“不、是、我、幹、的。我、不、認!”
一個青年梗著脖子:“你最好是想好再說!”
另一個拉住他,有恃無恐道:“不認?那就調查調查看嘍。”
審判處的人黑著臉,語氣不耐:“去看看現場!”
他讓保安看著小殼子,又與封理說到:“勞煩封博士在這裏等一等了。”
說著,便拿上記錄冊,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個青年相視笑了一下,瞥了封理和小殼子一眼,跟隨審判處的人回去實驗室了。
看著人走遠,百子西問江挽:“怎麼做?”
江挽轉了下手機,“一整個實驗室的人,想要整一個弱勢的學員,太容易了。”
不用去看,就知道調查結果會是什麼樣。
江挽很肯定的說:“這是一個有預謀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