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上首坐著一位百歲老者,身穿華服,氣勢沉穩內斂,一雙眸子顯得銳利如鷹隼。
此人名叫陰開山,大坤國骨灰級將領,武神大圓滿境界。
“稟報上將軍!周校尉求見。”
“快請!”
“諾!”
不多時周玉高走進了中軍大帳,恭敬的給上首老者行禮道:“校尉周玉高拜見上將軍!”
“嗬嗬,小周啊!別這麼見外,你有何事啊?”陰開山笑道。
周玉高恭敬道:“稟報上將軍!我軍斥候探報,邊境群山埋伏了大軍,特來稟報上將軍!”
陰開山心中一沉,說道:“小周啊!此事你怎麼看?”
周玉高斟酌了一下思緒,沉吟片刻才小心的說道:“邊境群山是我軍必經之路,敵軍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此設伏,自然是不怕我軍斥候探知的。”
“如我軍沒有更改進軍計劃,則我軍有被殲滅之危。如我軍更改行軍計劃,則必須擁有皇上的命令才可。”
“一旦此事驚動皇上,那麼皇上必然會有所動作,要麼按兵不動,以靜製動。要麼派出強者殲滅敵軍,如此則有傾覆之危,一旦兩國合縱,以邊境群山的兵力當誘餌,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陰開山點點頭,周玉高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事非常棘手,一個處理不好,大坤國便有亡國之兆。
陰開山:“此事重大,你我不便做出決定,還是交給皇上處理吧!”
“諾!”
“傳令大軍稍安勿躁,一切等皇上命令到了再做決定不遲。”
“諾!”
陰開山讓人去請高級傳令兵,也就是武尊強者,這種人飛行速度快如閃電,從陽城到皇城不過幾分鍾時間而已。
不一會就有一位中年男子到了,陰開山拿出書信交給他,並囑咐其一定要親手交給皇上,這才放心。
這件事剛剛處理好,陳飛便來求見了。
陰開山眉頭緊鎖,一個小小的偏將能有什麼事?不過還是讓陳飛進入了中軍大帳。
周玉高回到了軍營,剛剛走進營帳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張皓和焦急的趙天英,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皓被一拳重重擊打在腦袋上,當場昏迷,二人回到周玉高的營帳內,趙天英將張皓從懷中放下後,這才發現張皓已經七竅流血了,氣息也越來越弱了。
趙天英正焦急的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聽到周玉高的問話,頓時便有了主心骨,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哭道:“剛剛有士兵來傳皓哥去見上將軍,我們去了隔壁軍營,嗚嗚……”
“到了上將軍的營帳內,便見一位武王強者將皓哥打暈了,嗚嗚……”
“我當時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便將那位武王強者給斬殺了,這才快速的跑回來,回來就見皓哥這樣了,嗚嗚嗚……”
“怎麼辦?將軍你想想辦法救救皓哥啊!嗚嗚……”
周玉高一個頭兩個大,眉頭緊鎖,總算是將事情聽明白了,忍不住嗬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啊!別哭了,像個女孩似的,趕緊給他服用療傷的藥啊!”
“嗚嗚,我……我……我……”
周玉高一腦門黑線,一腳將趙天英踹到了一邊,快速的來到了張皓的身邊,拿起張皓的手腕便號起脈來。
“別哭了,你煩不煩?”
趙天英嚇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無聲大哭。
“完了,這生命力越來越脆弱了,怎麼會鬧成這樣?”周玉高現在是頭疼不已,真是多事之秋啊!
“藥給他服用沒?”周玉高對趙天英大聲問道。
趙天英:“嗚嗚,給……給他服用了……”
周玉高的心沉入了穀底,暗道這怎麼給長公主交代?駙馬死在了自己的大營裏,陳家啊陳家,這是要和長公主不死不休嗎?
踏踏踏——
一群士兵快速的跑了過來,將營帳圍的水泄不通,為首的將領正是陳飛。
陳飛看到營帳內的情況心中一沉,暗道上將軍怎麼下了如此重的手?要是將刺客給打死了,那還有什麼價值?
周玉高:“陳飛,你想幹什麼?想造反?”
周玉高好歹是先天強者,這一聲怒喝頓時將陳飛給鎮住了,陳飛來不及去想刺客的事,急忙恭敬的對周玉高抱拳行禮道:“老將軍!上將軍聽說陳元將軍被這二人斬殺了,大怒,要末將將此二人繩之以法。”
“此事由我來與上將軍解釋,你退下吧!”周玉高冷冷道。
陳飛有些遲疑,但看到周玉高瞪眼,隻得乖乖退下了,心道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等陳飛帶人離去,周玉高看向趙天英說道:“別哭了,你好好照顧他吧!我去中軍大帳。”
“嗚嗚……”趙天英哭著點點頭,這才跪著爬到了張皓身邊,抱著他的腦袋大哭起來,按恨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皓哥哥!
周玉高暗暗歎息一聲,轉身向著帳外走去。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不知是張皓意識的意思還是世界的意思,張皓的身體瞬間出現在了世界之中,還是那副畫麵,張皓躺在了綠油油的草坪上。
而外界的趙天英和未走出去的周玉高,皆是被定住了,整座大營甚至整座世界都被定住了,詭異無比。
世界之內,張皓的身體內進入了一股股的生命氣息,腦袋上的致命傷正在快速愈合,不一會兒就將張皓治愈了。
“唔。”張皓醒了,看了一眼熟悉的藍天白雲,熟悉的樹林草地,熟悉的山川河流,哈哈大笑起來。
“好險,又撿一條命。”張皓後怕的想道。
張皓查看了一下道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套防禦術,靈光盾。
“靈光盾,煉氣修士專屬,防禦無雙。”
張皓再也不想被人偷襲了,真尼瑪憋屈,這套術法必須學會。
半天之後,張皓已經可以瞬間施展出靈光盾來了,隻要察覺到危機,立刻便可以激發靈光盾出來防禦,讓敵人失手。
“現在還差一門飛行法術啊!繼續找一門出來。”
張皓又翻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煉氣修士專用的禦劍術,禦劍飛行的術法。
隨便拿了一根樹枝,張皓開始練習起來。
幾個小時以後,張皓便可以隨意的禦劍飛行,哪怕是踩在樹枝上,依然可以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速度絲毫不比趙天英飛行的慢。
看著時間還有很多,張皓便開始瘋狂修煉起來,煉氣四重還是低了點啊!
就在時間快到二十四小時之前,張皓終於聽到了丹田內的悶響聲,到底還是突破了。
煉氣五重天。
張皓回到了現實世界,便覺得臉上有些濕潤,看到哭的眼睛紅腫的趙天英,心疼的說道:“英兒不哭,皓哥哥沒事了。”
趙天英一愣,見到張皓醒了之後大喜,驚喜的叫道:“皓哥哥!你嚇死英兒了,嗚嗚嗚……”
張皓心疼的急忙伸手將趙天英臉蛋上的淚珠抹掉,這才笑道:“英兒不哭了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趙天英點點頭,這才止住了哭聲,還是有點哽咽。
周玉高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張皓的話,心中一喜,正要說什麼時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禁氣的咬牙切齒。
暗罵長公主眼瞎了,找了這麼一個垃圾,早知如此剛剛就將他交給陳飛處置了,這種垃圾保護他作甚?
“咳咳,讓周將軍擔心了,是小子的過錯。”張皓見周玉高還在賬內,急忙抱拳說道。
“哼,無恥之徒,就該將你一掌斃了才好。”周玉高勃然大怒,氣哼哼的走了。
張皓一臉懵逼,這是咋了?我哪裏又得罪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皓哥哥!周將軍剛剛救了我們,你不要怪他。”趙天英急忙將剛剛的事情稟報,生怕張皓對周玉高產生誤會。
張皓冷冷一笑,說道:“我到為何如此被偷襲,原來根源在這啊!好一個陳飛,今晚送你上路。”
張皓看著趙天英那哭紅腫的眼睛,心中就是一陣心疼,急忙用靈力布滿嘴唇,輕輕的親吻上去。
趙天英的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中甜蜜蜜的,歡喜不已。
二人靜靜的抱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趙天英便趴在張皓溫暖的懷中睡了過去,露出了輕微的鼾聲。
“額,美女睡覺也打鼾啊!”張皓這回真的長見識了,心道以後睡覺還是抱著莫玉顏好,那丫頭睡熟了非常的安靜,還流口水,簡直就是九天仙女臨塵啊!
將趙天英輕輕的抱起,放在了椅子上,這才隱身離開營帳,前往了隔壁老陳的騎兵營駐地了。
三息時間,張皓便到了陳飛的大營,又用了兩息時間找到了陳飛的營帳,陳飛是偏將,營帳門口有親兵站崗,很好辨認。
嗖——
清風拂過臉頰,兩名親兵不禁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覺得夜色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張皓進入營帳內,便見陳飛正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雙目毫無焦距之色,怕是想的太過投入導致的。
“是不是在想怎麼對付我啊?”張皓笑眯眯的在陳飛耳邊說道。
陳飛沒有任何反應,這看的張皓一愣,心說人在認真思考時反應會這麼慢的?
張皓抬手準備結果陳飛,不料陳飛突然跪了下來,讓張皓的手停在了空中,心中一沉,暗道大意了。
陳飛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不過他心思縝密,就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內心在快速的思考對策,最後發現無解,隻能碰運氣了。
“閣下洪福齊天,在必死之局中都能僥幸逃脫,出乎我的意料,陳飛敗的心服口服!”
陳飛見張皓沒有動手的意思,心中知道話不能停,這還不足以保命,繼續說下去道:“陳飛願意臣服閣下!願意幫您對付丞相,隻求活命。主人不必懷疑,陳飛兄弟二人殺不了您,我們兄弟必死無疑,丞相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張皓冷冷道。
陳飛當機立斷的逼出一滴精血出來,對張皓恭敬道:“我願意與主人簽訂主仆契約,臣服主人!”
張皓哪裏懂什麼主仆契約?聞言一臉懵逼,隻好說道:“我不懂這個,我修煉的也不是武道,這樣吧!你跟我回去,讓英兒和你簽訂主仆契約。”
“諾!一切聽從主人的便是!”陳飛恭敬道。
張皓:“我先走了,你一會自己去周玉高的營帳找我,不要和我玩小心思,你玩不起。”
“主人放心!陳飛的這條命便是主人的,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陳飛恭敬道。
張皓點點頭,隱身離去了。
陳飛等了一會兒,感覺到營帳內沒有了張皓的蹤跡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子,不要怪我反複無常,實在是丞相一手遮天,你和丞相鬥,當我傻嗎?”陳飛冷笑一聲,出了營房便去了陳總管的營帳。
陳忠是丞相府裏的管家,武皇境界,來軍營是調查少主死因的,不過一直沒有查出消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審問周玉高這個唯一的知情人,隻能是尋找機會了。
陳飛第一次沒有找陳忠出手,就是算準了陳忠會獨攬功勞,到時候陳飛兄弟二人還是保持現有地位,大哥的手臂白丟了?不能白幹吧?
現在陳飛的生命遭到了威脅,陳飛為了破局,不得已隻能鋌而走險,先保命再說,隻要幹掉了張皓,一切危機自解。
“什麼?你此言當真?”陳忠激動的問道。
陳飛暗暗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陳忠大喜,當即便帶著陳府衛隊浩浩蕩蕩殺奔周玉高的大營。
“一位武皇,百位武王,看你如何再破局。”陳飛喃喃自語道。
張皓還不知道自己被騙的事,正在耐心的等候陳飛的到來。
這事隻能說陳飛命好,張皓不是武者,否則當場簽訂主仆契約,陳飛也不用被張皓再次惦記了。
踏踏踏——
陳家私兵將營帳團團包圍,為首的陳忠冷冷的站在門口看向張皓,見張皓是寸頭,方形臉,十五六歲的模樣,心中高興,麵上更是喜形於色。
張皓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個老陰貨誰啊?用這麼犀利的眼神打量自己,不會是個變態吧!
“來啊!拿下。”陳忠冷冷道。
“諾!”
兩名武王強者進入營帳內,對著張皓便是拍去,速度快到張皓隻能用出靈光盾來抵擋,中間再也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砰砰——
張皓的身影瞬間倒飛出去,人在空中便噴出一大口鮮血,直到身後狠狠的撞擊在營房上,這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五髒六腑如岩漿爆發,疼痛的張皓直接昏死過去了。
“臥槽,靈光盾都擋不住啊擋不住,老子要變強。”這是張皓昏迷前的最後念頭。
這麼大的動靜,趙天英的神經再怎麼大條也被驚醒了,看到張皓吐血昏迷的模樣,趙天英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一下。
“皓哥哥!”一聲尖叫響起,趙天英爆發了,手腕一翻大關刀出現,對著兩名武王強者便是一招‘力劈華山’。
嗡嗡——
大關刀震顫兩下,沒了動靜。
就在兩名武王認為趙天英是跳梁小醜時,二人的頭頂紛紛裂開一道縫隙。
“不……”
二人同時大叫,但為時已晚。
噗嗤——
身體被一分為二,切口整齊劃一,驚的陳忠等人立刻倒退,眼神凝重的看向趙天英。
“小娃兒,你爹是誰?怎麼會武神趙東山的成名絕技?”陳忠震驚的問道。
嘶——
上百衛隊倒抽一口涼氣,看向趙天英的眼神都變了。
“什麼武神?我爹叫趙東山!”趙天英不知老爹的底細,現在有點後知後覺,冷冷的回答道。
“什麼?”陳忠的雙目陡然凸出,看向趙天英的眼神瞬間變得恭敬起來,客氣道:“原來是武神之子,老奴有禮了!”
“哼,你們為什麼打傷我皓哥?說,不然今天你們都要死。”趙天英怒道。
陳忠心中一沉,一邊畏懼趙東山的龍威,一邊又是殺害少主的凶手,他是左右為難。
趙東山三十年前的輝煌一戰陳忠至今記憶猶新,加上幾天前趙東山一怒之下屠了大食國的皇族,其威勢更隆,陳忠哪裏敢輕易的為家主和大坤國惹來這麼一尊大山?
陳忠恭敬的上前兩步,抱拳行禮道:“此子殺了我家少主,您說怎麼辦吧!您可能不知道,我家少主是丞相的長子。”
“切,那又怎麼樣?我爹還是趙東山呢?我爹可是知道我來大坤國投軍的,你要有膽就將我和皓哥殺了了事,要是沒膽,就說說打傷我皓哥,此事怎麼解決吧!”
趙天英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怕老爹,這才行事畏首畏尾,便借著老爹的名頭狐假虎威起來。
陳忠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痛下殺手,聞言老實道:“都是陳飛在挑撥離間,老奴這就將陳飛帶來任憑您來處置,您看可好?”
“不能如此就算了,還要賠償皓哥十份珍貴靈草才行。”趙天英暗道靈草可是好東西,武者突破都需要高階靈草,要是皓哥哥的修為提升上來了,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陳忠一臉的肉痛之色,不過為了讓趙天英息怒,還是乖乖的拿出了十份珍貴靈草,這才客氣道:“如此事情算了結了吧?老奴告退。”
“別忘了那個陳飛。”趙天英冷冷道。
“是是是,忘不了。”
陳忠慌忙告退,走出營帳時額頭已經冷汗密布了。
陳忠回到了臨時休息的營帳,見陳飛正期待的看著自己,心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猛的便拍了陳飛一巴掌。
啪啪啪——
覺得不夠,又賞了陳飛幾個巴掌,這才舒服了些。
“去,將陳立那小子給我殺了。”
“諾!”
陳飛一臉懵逼,心中慌亂不已,不知道這裏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擦了下嘴角流淌出的鮮血,連忙將衛隊長給攔截下來。
“陳總管!這是何意?我大哥何罪之有?”
陳忠冷冷道:“本總管做事還要給你解釋解釋?”
衛隊長推開陳飛,大踏步般的走了出去。
噗通——
陳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全是悔意,看向陳忠的眼神毫不遮掩的露出殺意,恨不得現在就將陳忠大卸八塊。
陳忠冷笑,對一名衛隊私兵吩咐道:“將他送給趙家小畜生去。”
“諾!”
陳飛像個小雞仔一般被武王私兵拎在手中,向著周玉高的大營走去。
衛隊長來到了陳立的營房外麵,門口的兩名親兵立刻便上前阻擋,絲毫不給他麵子。
衛隊長眼中露出不屑,雙手閃電般的掐住二人咽喉,直接就捏碎了。
進入營帳之內,便見裏麵空空如也,衛隊長眉頭緊鎖,回去複命了。
衛隊長剛剛離開,陳立便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看著死去的兩名親兵,心跳加速,歎了口氣。
“兩位兄弟一路走好,陳立對不住了。”
剛剛陳立做了一個惡夢,嚇醒了便去尿尿,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不料卻是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