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順著聲音回頭望去,隻見一抹綠色疾馳而來,帶著呼嘯的風聲。
“等一下!”陳楓的話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那抹綠色就衝進了燼的10步之內,隻聽“哢啪!”一聲,從地上出現了一個蓮華形狀的夾子,夾子由金屬製成,底部圓盤的周圍有著數十片散發著寒芒的‘蓮花花瓣’。
綠色的身影正好踏在了張開的陷阱之上,花瓣合攏,牢牢的抓住了綠色身影的腳踝,使得她從衝勢中跌出,露出了一張嬌俏的容顏,正是均衡教派的小師妹阿卡麗。
燼的手槍對準了阿卡麗。
“嘭!”
在阿卡麗的另一條腿上,裸露的大腿處,綻放出一朵赤紅,一張條腿反向彎折成一個直角,就像是又多出了一個膝蓋,少女癱倒在地,回頭望向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眼中滿是疑惑。
陳楓微微搖頭,看向了佇立在不遠處的燼,鬥篷下的猙獰至今隻露出了一角,這讓陳楓充滿了忌憚,燼亦是回頭看了陳楓一眼,眼神在少年手中的漆黑長劍上停留一瞬,轉過身去,向著廣場的中心行去。
萊肯中央廣場的中心是一個用大理石砌成的高台,而在高台之上,正擺著一架幽黑色的鋼琴,應該是馬戲團的道具。
燼就這樣,一瘸一拐的拾級而上,僵硬而優雅,鬥篷下傳出“哢嚓、哢嚓”的機械聲,燼就像是一步一步登上自己舞台的演員,要進行一場盛大的演出,雖然在現在的廣場上,隻留下了陳楓一行寥寥幾人,以及一地的淩亂。
爬到高台之上,慎先是向著空無一人的正前方鞠躬致意,隨後坐在了鋼琴後早已準備好的方凳上。
演出開始。
優美的旋律流淌而出,和著漫天的煙火,組成了一場華麗的盛宴。
哪怕坐在那裏的是一個凶名昭著的殺人犯,但陳楓亦是不得不承認他在音樂上的造詣。
鋼琴的音色是單純而豐富的,柔如今夜的月光,盈盈亮亮,溫潤平靜。冷如鋼珠撒向冰麵,粒粒分明,顆顆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蕩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聲若無聲,自有無底的力量漫向天際。
琴聲止歇,一曲終了。
燼從琴後走向的琴前,向著陳楓彎腰行禮,低沉左肩,斜側身子,將左手被在身後,右手優雅前伸,煙花此時在他的周圍炸開,照亮了行禮的藝術家,為他的演出畫上了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完美謝幕,煙火消散,天空重歸黑暗,隻留下清冷的月光灑在鋼琴之上。
在天空由明轉暗的一瞬間,陳楓便如一團陰影一般向前飄出。
燼維持鞠躬的姿勢,背在身後的左手,握持住拖在身後的鐵杖,撩開鬥篷,露出了一柄猙獰的槍托,槍托的大小足足有有一人高,在槍托的頂端,有著四枚拳頭大小的子彈,每一枚都閃爍著銅黃色的金屬光澤,右手從腰間摸出剛剛使用過的巨型手槍,安置在槍托之上,組成了一柄巨大的手炮。
燼直起身來將炮口對準了飄忽而來的黑影。
“我於殺戮中綻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一聲巨響,巨大的炮彈穿破了氣流的束縛,鼓蕩而出,金屬的蛋殼與空氣劇烈摩擦,曳出長長的尾焰。
前方的黑影隻是一個側躍就躲過了這恐怖的一炮,炮彈擊打在遠方閣樓的牆壁上,閣樓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