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流逝,隨著戰鬥的進行,誌誌雄真實身上冒出的白霧越來越多,其身體像是剛剛出籠的包子,原本不斷瀝出鮮血的手臂斷口在高溫下快速凝固,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當誌誌雄真實衣服上浸沒的雨水全部被蒸幹,露出斑斑駁駁鹽分與血汙的痕跡時,陳楓的耐心也逐漸走到了極限,沒有等到對方使用刀氣這一技能,讓他有些失望。
當他再次企圖用火焰貼近對方,企圖將自己的高溫傳遞給眼前的青年時,被陳楓一腳將其踹開,誌誌雄真實原本英俊的臉龐此時已經因為持續的高溫變得幹枯,散發著黑紅色的皮膚布滿了大片大片的死皮,以及死皮脫落後留下的一道道皸裂的血痕。
然而,持續的高溫所帶來的遠遠不止表麵這些,超過四十三度的溫度提問甚至能夠輕易的帶走任何一個成年男子的生命,更何況此時的誌誌雄真實,脫水,失力,精神恍惚,再加上劇烈的傷勢,誌誌雄真實癱坐在積水的石板上,任由細雨落在他因為幹枯而略微發黃的亂糟糟枯發上。
誌誌雄真實發出像是破舊風箱一樣的沙啞喘息聲,從肺部噴出的高溫氣體一離開幹涸的口腔便立刻化作白色霧氣。
當雨水落在他的皮膚上時,甚至會在短暫的時間裏直接化成一團青煙,而落在他衣服上的雨水也正在以不慢的速度蒸發,不甘地盯著麵前正在走來的青年。
“你掌握了更高層次的曆力量,可你似乎並不會使用它。”陳楓邁著平穩的步伐一步步向著癱坐在地誌誌雄真實走去,踩踏在積水石板上的腳步聲像是一聲聲沉悶的鼓點叩擊在誌誌雄真實的胸口,也叩擊在了正焦急扶著男子的駒形由美身上。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繼續等待下去的必要了。”說話間,陳楓漸漸揚起了手中的長刀,此時過早爆發的今井信女已經耗盡了體力,完全落入了下風,在瀨田宗次郎的刀下輾轉閃避,左支右絀才能勉強抵擋得住後者的攻勢,而悠久山安慈的出拳變得愈發難以之招架,其似乎對之誌誌雄真實落入陷阱一事十分膠著,迫切的想要衝出薑堰與蘇暖暖的糾纏,加入陳楓這邊的戰鬥。
這樣的選擇雖然讓他在突圍的過程中受到了不少刀傷,但這些對他都不算什麼,其正在通過移動身體強行拖著糾纏的兩人向陳楓所在的戰團靠攏。
就在陳楓將要將手中的長刀揮下時,正在攙扶誌誌雄真實的女人突然站起身來,竄至陳楓身前,張來手臂,俯下身子,像是母雞護小雞一般拚命的遮擋住身後的男人。
“不要!”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女子仰頭哀求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淚水與雨水衝掉臉上的妝容,露出了素淨且悲戚的容顏。
“請不要再折磨誌誌雄大人了”女子撲通一聲跪倒在陳楓身前,聲聲泣血。這讓他揮刀的手略微猶豫,並不是女子擋住了自己刀路這樣淺顯的原因,而是作為生活在藍星的他,從來沒有被人以如此低的姿態哀求過。
女子眼眶中溢出的淚水就像是一根根銳利的鋼針,無情的掀開了陳楓偽裝在表麵的道德外殼,刺入內心深處名為良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