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再度關上,由薛珍親自帶人把守,同樣的不再允許其他人進出,一如剛才的宮城北門。單宇揪了個宦官,單手沒拖動,一個女兵上來與她一起像拖了半袋子豆子一樣,扔在了公孫佳的馬前。兩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嚇得尿了褲子。
單宇厭惡地喝道:“說!誰派的你!怎麼吩咐的?你們還有多少人?都布置在哪裏了?各領的什麼命令?”手中的刀又往下壓了幾分。
她的話算多的,除了翻牆開門的幾個人,後麵的女兵騎馬衝了進來,先分出兩隊拉出兩道弧線,弧線彙合成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將宦官們圍在了中間。緊接著衝進來的女兵揮舞著馬刀,一陣衝殺,接著是步兵,皆是手執長刀打掃戰場。
沒有用到什麼複雜的陣型,對付這些宦官她們覺得很輕鬆。
兵刃劃開皮肉、衣服的撕裂聲,慘叫到一半就被滅掉的哀嚎聲混著馬蹄聲、腳步聲,形成了宦官從未聽過的背景音。
他哆哆嗦噎地說:“大、大膽!是太、太太太子妃娘娘……”
單宇單刀一劃,切開了他的喉嚨,又去揪了一個宦官過來。這個宦官機靈了一些,說話像炒豆子一樣的快:“不幹我事!是太子妃娘娘的令!她老人家說,這個時候恐怕有人要真機生事,咱們得為殿下守好宮裏,等征北將軍帶兵來護駕!”
哦,猜著了,公孫佳的內心毫無波瀾,一揚鞭:“走!”
鄭須提起馬韁,跟在公孫佳後麵跨過門檻,催馬上前幾步說:“再往裏奔就要小心了,有些小道不便縱馬。”
公孫佳道:“明白。且去中宮!”
鄭須道:“且慢,見了殿下要怎麼講?”
公孫佳抽空看了他一眼,鄭須臉上寫滿了認真,公孫佳明白了他的憤怒。一朝天子一朝臣是真的,比臣更慘的是宦官!皇帝屍骨未寒,新君還沒來得及登基更沒有說什麼,太子妃的狗先汪汪上了!
公孫佳道:“太子妃現在的心思不在您這兒呢,她總要表現得寬厚的,您不必急於……”
“嘿!”鄭須發出譏諷的聲音,“表現得寬厚?再背地裏下陰手麼?”
公孫佳道:“您決定了?”
“當然!”
“好!”公孫佳說,“停靈在大殿,可我們一定要先去中宮才行。見過皇後娘娘,翁翁再與我一同麵聖!放心!”
鄭須笑了:“咱家明白!咱家可是從前朝活到現在的!你們沒經的,我經過的多呀!前朝最後幾個天子……”
公孫佳道:“走吧!”
鄭須道:“太子妃手上的人不多!她也就是趁了這麼個別人心慌沒醒過味兒來的機會。放心吧!但凡紀宸的人馬天亮前沒到,她就得吃瓜落!得讓皇後娘娘也警惕起她來才好!”
鄭須是留用下來的前朝宦官,宮廷裏什麼狗灶倒屁的陰間事沒見過?反而是本朝立國之後,後宮和平得讓他覺得違和。以往,他也不敢過問東宮什麼事兒,太子妃現在來這麼一出,倒激起他的鬥誌來了!
公孫佳道:“這是自然!”皇後雖然是繼母,可也是太子的娘!岷王向親哥哥報信,不可謂沒有智慧!現在正是太子對皇後母子信任的最高點。
之後的阻力就很小了,依舊是一路殺過去。鄭須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公孫佳還請他給甄別一下,別殺錯了己方的宦官。兩人一路前行,後宮本就不太適合策馬狂奔,很適合公孫佳馭馬慢跑,一路奔到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