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槐對同桌又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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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時候,白璃眼睛往窗外看,他們班挨著辦公室,前麵三個班的學生找班主任,都要經過這裏。
白璃看見對麵謝音音跟同學過來,打開窗戶看出去,衝她彎了下嘴角:“音音。”
謝音音渾身僵住,嚇得頭皮發麻。
她沒忘記上次白璃衝她笑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那次白璃當著霍總的麵重述了她的話,明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卻害她被姐姐罵了一頓,還搬出主宅,住到傭人房……最近學校裏的謠言雖然沒傳給老師和家長,但白璃肯定是知道的。
謝音音額頭冒汗,拽著同學想趕緊走。
白璃卻又喊了一聲:“音音。”
同行的女生看了她一眼,停下步子小聲說:“音音,她在跟你打招呼誒……”
謝音音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一聲:“啊?”
白璃打量著她,眼睛彎彎,像隨口跟她聊起天:“二哥準備給衣帽房修二層,會不會影響到你的遮光?”
謝音音聽了瞬間臉色煞白。
白璃為什麼要問這樣的話,她要她怎麼回答?
說她住在傭人房最邊上一間,離得遠,不會被擋住陽光?說她隻是個去世保姆的女兒,姐姐也隻是在霍氏工作,沒有立場幹涉霍總的修建決定?
謝音音頭腦一片空白,然而白璃問完之後,甚至沒等到她的回答,就沒再問,看向她手裏的紙張,目光好奇。
謝音音連忙轉移話題:“校園書法比賽的名單,你們班沒有嗎?”
白璃:“沒人說。”
謝音音幹笑一聲:“那你也可以去跟老師報名,入選之後能給學校題詞呢,打成金屬字體掛在咱們教學樓頂上,每年都換。”
說完不等白璃有什麼反應,就著急地拉著同伴走了。
同行女生疑惑地問她:“什麼二哥,什麼衣帽房,音音,你們不是不熟嘛,怎麼好像離的很近,南舍裏的別墅還能互相影響到遮光嗎?”
她的每句話都像根刺,越說越紮心。
謝音音勉強維持住神色,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沒什麼啦,就是家裏長輩有來往,偶爾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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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課班主任老王過來,提了一句書法比賽。
他建議大家踴躍報名,畢竟是能在學校留名的,現在大家很看重這些,別的班都為此爭得頭破血流。因為學校這個傳統,還有好多家長從幼兒園就開始給學生報書法班,希望能掙到這個榮譽。
不光學生家長有麵子,連老師這一年臉上都有光。
費俊寧看他說得唾液橫飛麵泛紅光,十分給麵子,舉著書揮了揮手:“老王,我報名!”
老王想到他那手爛字,熱情一下子就消褪了,他搖頭道:“先不提這個,咱們開始講課。”
教室裏的學生頓時哄堂大笑。
桑芷槐手裏摸著塊魔方,牢騷道:“還報什麼名啊,每年的名單基本上都是從菁英班出來的,今年差不多也內定了,老王還這麼嗨,天真。”
白璃:“內定?”
“就大家默認嘛。”桑芷槐隨口道,“三班白若就剛開學來了幾天,聽說去治心髒病了,一直沒在學校,上次月考都年級前十。她不光成績好,書法也好,整天在網上直播學習,閑著寫寫字靜心,現在百來萬粉了,通稿滿天飛,說她是正能量新青年。”
“市裏領導和一些名人都跟她見過麵,學校最喜歡這種學生,這種事除了她還會有誰。”
白璃歪頭問:“這不是比賽嗎?”
桑芷槐聳聳肩:“她書法還行,反正大家水平大差不差,除非王顏柳蘇再世,否則選誰不是選。”
白璃:“王顏柳蘇?”
桑芷槐以前不知道她爹遍地插旗,當過一段時間乖孩子,聞言含糊地說:“就是幾個書法名家。”
白璃覺得有點耳熟,她有四個老師就姓王顏柳蘇,如今不知道都投胎多少輪了。
還有什麼歐陽黃米蔡,全都是大哥給她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