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寒晃了下頭,狀態更糟,艱難退了一步,吃力問:“洗手間……”
趙導“嘖”了聲,揚手想叫人帶他去,話到嘴邊又改了,“我跟你去!別想騙我!”
洗手間裏,陸星寒吐得昏黑地,酒氣熏人,趙導將信將疑湊近了瞧,看到他嘴邊竟隱約掛了血絲,這下是不得不當真了,再看他極差的表情狀態,有點怕搞出大事,皺眉揮揮手,“掃興,行了行了,我叫你的人過來接你,下次啊,別想再跑!”
袁孟扶著陸星寒從別墅後門先行離開,趙導要玩要鬧的還多,沒太當回事,交代兩句就醉醺醺轉身回去了。
進到車裏,袁孟立刻猛踩油門,開到絕對安全的區域才刹車,急急忙忙鑽到後排。
“星寒!星寒!”
陸星寒睜開眼,眸中雖然充血,但光芒清明,“沒事,我要的東西呢?”
袁孟鼻酸,“全到手了!咱們的人都安全,沒暴露。”
陸星寒肩膀鬆下,扯掉外衣給他,“扔了,被姓趙的勾肩搭背,惡心。”
袁孟拚命點頭,“以後再也不用跟他接觸了,星寒,咱成了!星火娛樂,姓趙的,誰也妨礙不到你們倆!”
陸星寒花了兩年一寸寸看似無害地逼近趙導,到今,被趙導正式拉到團體,打算用髒東西進一步套住他的日子,他也終於成功收網。
袁孟瞧著陸星寒的樣子心口直抽,從前一口就倒,為了應付最後的脫身,不知道逼自己練了多久,才能到現在吞下滿杯再強行吐淨,還能保持神誌清醒。
“咱快去醫院吧,你那血……”
陸星寒蹭了下嘴唇,指腹染紅,“去是必須去,範圍編個胃出血的通稿給姓趙的看,但我身體好著呢,沒吐血,故意咬的,不嚇人怎麼出得來。”
袁孟終於好過了一點。
陸星寒不想聊這個,立刻:“梁忱父親跟他有關,這條線也盯上,先收集著備用。”
他緊接著問:“東西基本全了,什麼時候能正式拋出去?”
“給我幾時間,”袁孟語氣凝重,“星寒,這次跟陳令儀不同,是件要地震的大事,我的底線是絕對不能把你們倆牽扯進去,必須準備萬全。”
陸星寒跟他對視片刻,眼一閉,“……行行聽你的。”
袁孟讓他放心,又不禁低歎著自言自語嘀咕,“有時候做夢想想,這種地動山搖的事,要是能有個圈內大佬牽頭該多好,就不信搞不死那群渣滓……”
“袁哥。”
陸星寒眼瞳漆黑。
簡單兩個字,口氣不複溫和,冰得袁孟直哆嗦。
……不做夢了,不做夢了還不行嘛!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他隻是嘮叨嘮叨,幹嘛這麼凶啦!
袁孟正打算抱緊自己時,陸星寒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國外號碼,他秒秒鍾變了臉,渾身冷厲消失一空,直接化成一灘甜軟果醬。
“微——微——”
兩個字恨不得揉盡了愛意。
林知微總算舒了口氣,“該結束了吧?
你一直沒有給我回信息。”
陸星寒哪敢回啊,就怕微微打過來發現他異常。
隻要微微打來,他是一定要接的。
“結束了,剛出來在車裏——”
一句沒完,果然聲音裏的暗啞被她聽出,“怎麼了?
喝酒了是不是?
!”
陸星寒扒著座椅,冷靜凜然半點撐不住了,滿腔軟膩無處安放,隻能可憐靠著冰涼車窗,“喝完都吐出去了,”他手指蹭著窗上融出的水霧,柔柔拖著尾音,“難受,吐的時候不心把舌頭咬破了,特別疼。”
袁孟在旁邊有點窒息。
幾句話既坦誠了實情,又淡化了艱難危險。
還能順便拿傷口討疼愛。
星寒厲害的!
陸星寒旁若無人,低低糯糯撒著嬌,“我想做的事都達成了,保證安全,別擔心,現在沒有其他要求,就想麻煩微微辛苦點,好好哄我一下。”
袁孟忍不住捂臉,受到的傷害成噸計算。
剛才那麼凶,那麼冷,誰來著?
!
差別待遇真是太戳心了吧!
袁孟聽不清林知微具體了什麼,隻能看到陸星寒臉上的血色飛快恢複,長睫顫巍巍,笑意深得晃眼睛,連指尖都快閃出戀愛光輝。
藥到病除,分分鍾滿血複活。
“好——你把導演聯係方式給我,我去溝通,”陸星寒額頭抵著車窗勉強降溫,慢慢,“不過具體哄我的事,不用等回來那麼久,我後就出發去接你。”
“我是自由身了,沒人管得了我的行程,”他心裏甜癢得厲害,“我要親手把老婆接回家。”
出發之前,陸星寒跟許黛的愛人成功取得聯係,聊得不多,但意外投緣,地位超然的大導絲毫沒架子,氣氛相當融洽。
但一個在片場忙碌,一個即將出國,約好等忙完這幾後,帶許黛和林知微一起,四個人坐下來吃飯麵談。
這邊敲定,陸星寒轉而去跟進袁孟的進度,袁孟給他打包票,“交給我,比起陳令儀時期,咱們的人馬可是質的飛躍,等你們回來保證搞定。”
陸星寒強調,“還有江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