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
洛依寒眼神渙散看著城衣盟,洛依寒驚異的發現,城衣盟的眼睛有些變化,他的眼底是一片可怕的藍色,藍色是洛依寒一直喜歡的顏色,可是從來沒有一種藍色,象此刻城衣盟眼底的藍色那般可怕,這藍色,如地獄修羅,這藍色,如猙獰之光,充滿了詭異和邪魅……
可惜,這樣的眼神對洛依寒絲毫也沒有起作用,洛依寒的心中充斥了對城衣盟的痛恨。
洛依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城衣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信仰。
看著這個曾經都不用正眼瞧自己的少女,此刻這麼癡癡的看著自己。城衣盟一陣狂笑。“左亦辰、洛依寒,你們不是向來不屑看朕嗎?如今你們再心心相印有什麼用,你們以後即使相逢也是陌路。朕才是你們唯一的主宰,朕才是這天下唯一的主宰。”
城衣盟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夢玉提醒道。“皇上,皇上。”
城衣盟這才止住狂笑,森冷的說道。“殺了龍翼,知道嗎?”
“殺了龍翼、殺了龍翼。”洛依寒喃喃的回道。
洛依寒心中明了,如果自己真的中了情花蠱,那城衣盟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斷的給洛依寒植入信息,讓她殺了龍翼的信息。洛依寒心中鄙夷,這城衣盟真的好毒啊!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特殊,自己焉能逃過這一劫。如果自己逃不過這一劫,那龍翼,麵對自己和左亦辰的雙雙得了情花蠱,龍翼不發瘋才怪。
“好。”城衣盟冷笑。
“你過來。”城衣盟向洛依寒招招手。
洛依寒直挺挺的走過去,象個沒有生命的雕像。
城衣盟笑了,笑的陰險而森冷,低頭附在洛依寒耳邊說了一句話。
黑暗中,洛依寒的臉龐有些朦朧,洛依寒的心卻是冷到了極點,因為城衣盟對她說的話是。“現在給我過去殺了左亦辰。”
洛依寒猜到城衣盟這是在試探她,如今左亦辰中了情花蠱,已經能為城衣盟所用了,城衣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要殺左亦辰,畢竟如今城衣盟最直接的目標是龍翼。
可是要和左亦辰動手,那對洛依寒來說,是個多麼大的挑戰。洛依寒卻明白自己已無退路,她飛身躍起,一掌擊向左亦辰……
洛依寒深知,自己必定要使出渾身解數來,不然這一切是瞞不過城衣盟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洛依寒和左亦辰的交戰,亦是洛家棋和左家棋的交戰。
見洛依寒襲來,左亦辰長劍出鞘,劍氣龍吟,上方的大片樹林被削斷,皎潔的月光灑落,噴射幾道銀光!
同一時間,兩人人影騰入空中,纏繞在那銀光之中,恍若謫仙。
洛依寒與左亦辰相距幾顆大樹的距離,各自站一株大樹上,遙遙對視……
左亦辰英俊的麵容上平添了令人心悸的殺氣,洛依寒心沉了沉,今夜她不會對左亦辰下手,可是左亦辰他不知道會怎樣?
左亦辰一掌襲來,掌心帶著金光,那是真氣凝聚的緣故,洛依寒不敢大意,出掌去接,電光火石之間,洛依寒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掌。
就連城衣盟在下麵看的也暗自驚歎,這左亦辰的武功竟然這般厲害,而這洛依寒居然武功和左亦辰也在伯仲之間,看來,如果不是自己用情花蠱控製了這兩人,龍翼得此良將,自己還哪裏是龍翼的對手?
這才是高手和高手的對決,風蕭蕭、易水寒,天地動容,風起雲湧,隻看到衣裳飄動的身影,他們早已分不清,哪個是左亦辰?哪個是洛依寒?
那一刻,連城衣盟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那一刻,城衣盟貪婪之心又起來,如果得了左家棋和洛家棋,那天下,不是他城衣盟指日可待嗎?
城衣盟的妄念之間,場麵局勢驟然發生了變化,左亦辰是男子,終究技高一籌,一掌擊中洛依寒的左胸,那股強大的氣流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力向洛依寒席卷而來,洛依寒覺得內髒仿佛四分五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洛依寒在樹上再也無法站穩,掉了下來……
地上一條人影飛起,接住了洛依寒直線墜落的身體,是城衣盟,這個男性的懷抱雖然強有力,洛依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或許沒有什麼理由,可是討厭一個人起來,即使是他為了救你的動作,你都會痛恨。
可是此刻,洛依寒隻能把這種痛恨隱藏起來,她隻得柔順的依偎在城衣盟的胸前。
城衣盟抱著洛依寒站定身形,明明是他自己下令左亦辰和洛依寒交手的,可是洛依寒受傷了,城衣盟卻遷怒於左亦辰,他極為不耐的說道。“冰霞,你可以把他帶走了。”
冰霞多會察言觀色啊,見城衣盟這副神色,自然也猜到了城衣盟已經極度不爽,隧柔聲叫道。“左大哥,我們回去吧。”
冰霞仿佛是聖旨一般,左亦辰早就喪失了判斷的能力,乖乖的飛下樹來,跟著冰霞走了。
“你還好嗎?”城衣盟問洛依寒,那眼中居然是難得的柔情,洛依寒幾疑自己看錯了,城衣盟這種人也會有柔情。
“我覺得很痛。”洛依寒捂住胸口,洛依寒的神情顯然有些痛苦不堪。
“你能走嗎?”城衣盟把洛依寒放到地上。
不料洛依寒的腳一落地,就因為胸口疼痛無法站立而摔倒在地。“皇上,她這樣子回去會讓龍翼看出破綻的。”夢玉這樣做的目的是以退為進,讓城衣盟能主動開口叫自己給洛依寒輸些真氣,好讓洛依寒複原的快些。
跟隨城衣盟多年,夢玉太了解城衣盟的性格,城衣盟生性多疑,如果自己主動提起,城衣盟反而要懷疑,這樣以退為進反而好些。
城衣盟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當夢玉還在揣測城衣盟的心思的時候。
“你給我扶住她。”城衣盟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是,皇上。”夢玉恭敬的說道,心中卻在揣測不知道城衣盟想幹什麼?
隻見城衣盟緩緩的揚起手掌,夢玉大驚,難道城衣盟動了殺機?
夢玉又想了想,不對,如今正是城衣盟用人之際,依照城衣盟一貫的邏輯,他對有用處的人向來不會隨意舍棄。
城衣盟的掌心貼上了洛依寒後背,這下,夢玉更覺驚異,天呢!城衣盟這是在給洛依寒輸送真氣嗎?這簡直比讓夢玉看到城衣盟殺了洛依寒更加驚異,向來城衣盟隻有殺人的份,哪裏看到城衣盟救人的份?更何況,是犧牲自己的內力來救別人,那更加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城衣盟向來珍惜自己,才不會舍已救人呢?
可事實就是這樣,就算夢玉再驚異,再震撼,城衣盟就是那麼做了……
夢玉心中驚歎,看來城衣盟對洛依寒,果然是特別的。
城衣盟的內力渾厚,倒是出乎洛依寒的意料,半個時辰不到,洛依寒似乎好了很多,除了胸口有些微痛之外,倒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了。
城衣盟驟然收回手,借著月光,夢玉留意了一下,城衣盟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耗費了太多的內力所致。
“謝謝皇上為依寒療傷。”洛依寒雙目無神,感激的說道。
“你隻是朕的工具罷了,工具壞了,要壞朕的大事,朕隻是在修理自己的工具,你走吧,記住朕給你的任務。”城衣盟表情冷漠的說道。
“是,皇上。”洛依寒機械性的說道,轉身離去……
離開城衣盟等人,洛依寒急急的趕回營地,可是洛依寒驚異的發現,走著走著,她居然迷路了,無論她怎麼兜兜轉轉,她始終找不到龍翼的營地所在。
洛依寒心中暗暗決定奇怪,自己對路的概念向來很清晰,即使隻走過一遍的路,第二遍她絕對不會走錯。
洛依寒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暗中提醒自己不能象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撞了,自己得靜下心來理清頭緒。
洛依寒找了個石塊坐了下來,望向遠處,這一看,洛依寒發現了一些端倪,不錯,現在是黑夜,也許看不清遠方,可是正常的顏色應該是黑色,可是洛依寒此刻看向的遠處卻是一片淡淡的白茫茫,這太奇怪了,難道是起霧了,洛依寒心中暗思。
怎麼好端端的會起霧?洛依寒心中疑惑,起身觀察了一下自己前麵坐的那個大石頭,正常的情況下,如果這麼大的霧氣,這大石頭上麵必定會有厚重的水氣,可是洛依寒觀察下來,驚異的發現,這大石頭除了冰冷之外,似乎表麵並沒有厚重的水氣。
這下,洛依寒更覺得奇怪了,明明是迷霧的樣子,卻顯然這並不是霧氣,難道這是人為?洛依寒心中一動,正想著,不遠處似乎傳來廝殺聲和慘叫聲。
那明明就是士兵的廝殺聲,洛依寒暗思,難道兩軍已經開始交戰。這樣想來,洛依寒心中有些急,向著廝殺的地方奔去。
饒是洛依寒輕功卓越,似乎永遠不是盡頭,明明廝殺聲就在眼前,可無論洛依寒怎麼奔跑,廝殺聲卻永遠離著有那麼一段距離……
洛依寒開始明了,自己似乎已經走入一個奇怪的陣法中了,所有的真相都被迷霧掩蓋。
迷霧?洛依寒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雪迷霧陣法”。
洛依寒心中焦急,看來自己回來的路是對的,隻是如今自己被困入陣中,無法脫身,那這樣看來,龍翼的大軍也已經被困入陣中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洛依寒心中擔憂。
洛依寒冥思苦想,暗暗想著主意,遠處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洛依寒猜測,那一定是龍翼的士兵,這樣下去,不到天亮,龍翼的幾十萬大軍會損失過半,不能坐以待斃啊。
洛依寒想來,要不用小靈棋試試,說不定小靈棋能製住那奇門遁甲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洛依寒探手入懷,把小靈棋向空中灑去,洛依寒手掌不停的翻騰,小靈棋各就各位,排成一副完整的開局。
驚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小靈棋的下方,迷霧散盡,完整的現出了此地的原貌。
洛依寒暗運輕功,一個淩空,貼著小靈棋向前飛去,站在小靈棋的下方,洛依寒似乎再也看不到迷霧,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的情況。
這一看,洛依寒大驚失色,原來此處,正是龍翼大軍的營地所在,而此刻龍翼大軍明顯受到了敵軍的偷襲,龍翼的大軍,此刻已經陷入敵軍的層層包圍圈,死傷無數,看的洛依寒膽顫心驚。看來這“白雪迷霧陣”果然厲害。
洛依寒一路飛行過去,果然找到了龍翼等人所在的位置。
讓洛依寒驚訝不已的是,龍翼身側站的居然是左亦辰,自己是有小靈棋護送,才暫時解了迷霧之圍,可左亦辰是怎麼進來的。
情況危急,容不得洛依寒細想,洛依寒在龍翼的方向飛了下來。
“寒兒,你怎麼找到本王的?”龍翼驚異的問道,此刻龍翼已經感覺到這“白雪迷霧陣。”確實有些棘手。
“她有小靈棋護身。”回答龍翼的卻是左亦辰。
“將軍,我們要盡快想個辦法啊,我們的士兵陷入陣中死傷無數。”南宮寧跑過來向龍翼彙報。
龍翼的眉頭皺了皺,問題太過棘手了,龍翼的心有些亂。
“表哥,我有一個辦法。”左亦辰突然出聲。
“亦辰,你說?”不知道為什麼,龍翼總感覺有左亦辰站在他身邊,他內心踏實了很多。
“那副魔化生死棋不是隨軍了嗎?”左亦辰問龍翼。
“嗯。”龍翼臉色凝重的點點頭,隨即腦中靈光一閃,這白雪迷霧陣無人能自由出入,偏偏左亦辰和洛依寒居然能自由出入,那是不是說明,也許這是一個契機,也許那副魔幻生死棋真是破陣唯一的契機。
龍翼下令讓士兵把魔幻生死棋搬來。
“不行,我們陷入迷陣之中,啟動全盤棋局已經來不及了。”左亦辰麵色凝重的說道。
“那怎麼辦?”南宮寧急急的問道,不斷倒下的士兵讓一直穩重的南宮寧也亂了些方寸。
“隻有一個辦法,啟動兩子棋局。”這一次,居然是左亦辰和洛依寒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龍翼顯然有些驚異,龍翼沒有料到的是即使左亦辰中了情花蠱,和洛依寒竟然還有這般的默契。
“什麼是兩子棋局?”南宮寧問道。
“就是隻用黑將和紅帥兩個關鍵的棋子,快速啟動棋局,雖然效果可能不如整個魔幻生死棋啟動那般好,可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也隻有這樣了。”洛依寒解釋說道。
“快走吧,時間不等人。”洛依寒話剛落音,左亦辰催促道。
兩道身影迅速飛起,不一會兒,南宮寧突然指著上空對龍翼說道。“將軍你看?”
龍翼一抬頭,饒是龍翼見多識廣,此刻也呆住了。
天空裏,出現了兩個巨大的圓盤,一個是黑色的,一個是紅色的,黑色的自然是黑將,透著冰冷犀利的冷光,睥睨眾生;紅色的當然就是紅帥了,紅光萬丈,仿佛那耀眼的太陽,瞬間照耀大地。
突然,黑將開始移動,慢慢的重疊在紅帥後方,這個時候,上空的一幕更為詭異,明明是紅帥散著萬丈紅光,可是那邊緣的光芒卻分明是冷的,龍翼和南宮寧看的目瞪口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光芒,分明是如火般要燃燒的光芒,可是乍一看,卻分明是冷冽的光芒,那真是一種矛盾綜合體的光芒,一邊是火,一邊是冰,以為這兩種東西根本無法共存,可是這麼矛盾的兩種光芒竟然神奇的同時存在……
說來也奇怪,兩棋子並攏後,這光芒俯覽大地,居然迷霧漸漸散去。
龍翼大喜,吩咐三軍齊列,奮力反擊。
迷霧中,龍翼大軍死傷無數,迷霧這一散去,猶如猛虎初醒,開始奮力反撲……
龍翼大軍即使受了些挫折,可是這仍然是一支戰鬥力超群的軍隊,和敵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這場大戰堅持了一夜,天亮十分,龍翼以為微弱的優勢暫時控製了局麵,江城守將肖知龍無奈的宣布暫時退兵,硝煙似乎暫時遠了些……
洛依寒踩著屍體走過,心中卻是一片淒涼,不可否認,這是洛依寒見過的最為慘烈的一場戰爭,屍體遍野,到處殘肢斷臂,這一刻,洛依寒被深深的震撼著,帝王路向來充滿了血腥和荊棘,龍翼的帝王路也不例外,即使龍翼是為了天下蒼生,他的腳下仍然踩過無數屍體……
“寒兒,你在想什麼?”天楓在洛依寒身側關切的問道。
洛依寒猛的一驚,淩涵果然是了解她的,她的一個細小的表情都沒能逃過淩涵的眼睛。
“婷婷,別想太多了,在這裏,也有很多無奈,這畢竟是個封建王朝,龍翼有龍翼的難處。”天楓勸道。
“涵,你好像很適應這個時代?”洛依寒看了天楓一眼。
“不適應又能怎樣?”天楓無奈的說道。
“婷婷,你不是也改變了很多嗎?”天楓反問道。
“我嗎?”洛依寒眼神茫然的抬起頭。
“從前你柔弱,象個城堡裏尊貴的公主,可是現在你果斷、冷靜、銳利,和從前判若兩人。”天楓冷靜的分析道。
“涵,如果我還和從前一樣,我在這裏還能生存嗎?”洛依寒反問道。
“那就是了,環境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這和時勢造英雄的道理是一樣的。”天楓感慨。
洛依寒正想再說什麼,南宮寧急急的趕來。“寒兒,你快去,將軍和左兄吵起來了。”
怎麼回事?洛依寒的腦海中第一反應,左亦辰和龍翼親如兄弟,即使左亦辰中了情花蠱之後,也未和龍翼翻過臉,怎麼在這損失慘痛的時候,兄妹倆卻吵了起來。
洛依寒也顧不得很多了,對天楓說道。“涵,我先去看看。”
洛依寒趕到龍翼大帳,看到龍翼餘怒未消的坐在案前,左亦辰佇立一角,臉色陰冷。
“王爺,這是怎麼了?”龍翼甚少發怒,可龍翼發怒的時候,估計隻有洛依寒敢上前相勸。
“你問問左掌門好了。”龍翼氣惱的說道。
“反正我隻是知會表哥一聲,至於表哥願不願意出席,隨便表哥。”左亦辰說完衣袖一甩,出了龍翼大帳。
“你?”龍翼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半天蹦出一句話來。“反正本王不會參加的。”
“不,王爺,左亦辰的婚禮,王爺一定要參加,非但王爺要參加,大軍的所有高級將領都要參加。”洛依寒鏗然有力的說道。
“寒兒,你?”洛依寒的話確實出乎龍翼的意料。“左亦辰要成親,難道你不悲傷?”龍翼反問一句。
“我悲傷能改變事實嗎?更何況左亦辰要成親,本身就是另外一個人的陰謀。”
接著洛依寒把城衣盟的陰謀告訴了龍翼。
“王爺,我估計這次城衣盟也許會親自來,他自以為控製了我和左亦辰,以為勝券在握,他一直以戰勝你為榮,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會錯過?”
龍翼點點頭。“看來本王要好好布署一番。”
“依寒和南宮大哥應該可以纏住左亦辰,而城衣盟手下三員大將,夢蝶武功被廢,應該不會出現,那就隻剩下驕林和夢玉了,驕林可以讓齊烈纏住他,而夢玉?依寒會說服她歸順到王爺麾下。至於城衣盟,就交給王爺了,這人一直暗中做手腳,耍陰謀,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嗯,本王馬上讓秦暢去布置。”龍翼點點頭。“本王最不屑這種背後耍陰謀的人,虧這個城衣盟還是一朝天子?”
因為在打仗,即使要成親,儀式也簡單的多,當日下午,秦暢就和幾人把一個帳篷裝飾成成親行禮的大廳。
洛依寒路過紅帳篷,停駐了一下,此刻那喜慶的紅色似乎有些刺眼……
秦暢掀起門簾從帳內出來,見洛依寒愣愣的站在帳篷外,秦暢也猜到了幾分洛依寒的心思。“寒兒,要不,晚上左掌門的婚禮你不要參加了。”
洛依寒笑著搖搖頭。“姐姐,你看我有那樣脆弱嗎?”
秦暢深深的看了洛依寒一眼,那眼底是深深的震撼,看來這個少女比她想象中的要堅強。
“秦姐姐,你先忙,寒兒先回去換身衣服,這左掌門大婚,寒兒再怎麼說也要換身喜慶的衣服。”洛依寒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帳篷。
看著洛依寒遠去的背影,秦暢有些唏噓,她曾一度羨慕洛依寒,她以為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在感情上定然是順風順水的,可原來,都有自己在感情上的困惑。
婚宴的紅,對剛剛大殤的龍翼大軍來說,是那樣的刺人,如果不是左亦辰,洛依寒敢肯定,換個任何一個人這個時候成親,都會引起大軍的騷亂,就因為左亦辰在軍中的威望實在太高了,才暫時把這事情壓了下去。
左亦辰的婚宴雖說極為簡單,可是該有的禮節都不能少。左亦辰這邊,雖說雙親暫時不能到場,左子渝是左亦辰的親弟弟,自然就作為男方的代表;而冰霞這裏,卻不知從哪裏冒出幾個同鄉來,算是了女方的代表。
洛依寒是最晚到的一個,當洛依寒步入帳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似乎今夜,洛依寒才是主角,因為,向來素淨的洛依寒今夜居然穿了一聲大紅,這紅衣更是襯的洛依寒肌膚勝雪。
那一身紅衣象是燃燒的火焰,讓人的血液莫名的沸騰,那紅衣立領的,遮住了大半個脖頸,那精致的鎖骨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而洛依寒的眉心,破天荒的居然點了3朵嬌豔的梅花,有些別樣的妖嬈,那眼神卻分明是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卻在洛依寒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反映,矛盾綜合體,對,洛依寒此刻的感覺就是矛盾綜合體,既有少女的清華,又有女皇般的高貴,那眉宇間的盛世風華讓在場的諸位男子都驚歎著,震撼著……
洛依寒毫不理會那些眼光,淡然一笑,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恰巧,對麵坐的正是天楓兄妹。
洛依寒看了天楓一眼,捕捉到了天楓眼中的驚豔。
是,天楓是驚豔的,從前的淩涵喜歡的秦初婷,那是鄰家女孩般柔婉的氣質,哪裏是眼前的洛依寒這種高貴的如女皇般的氣質……
分明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彰顯的是兩種氣質,那一刻,天楓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究竟是秦初婷呢?還是洛依寒?天楓突然有些茫然。
與天楓相比,龍翼卻是另外一種心情,雖然此刻,貌美如花、善解人的秦暢就坐在龍翼身邊,可是那絲毫不能改變龍翼心中的惆悵。
洛依寒,龍翼心中默念著,我們的相遇如此有戲劇性,可是為什麼?和你心心相印的是左亦辰,就連天楓也和你有過刻骨的愛戀,難道,洛依寒,我們注定是交錯後就無法重合了嗎?
齊烈的眼神也不落痕跡的落在洛依寒身上,寒兒,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寒兒了,不叫你寒兒並不代表我放棄你了,而是從此後我會放下那個你要嫁給我的承諾,專心做我的右相,我知道那個時候,你隻是為了幫我戒藥你才這麼說的。
不管你是真心這麼說,還是違心這麼說,那都夠了,至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齊烈也是重要的,也是能讓你犧牲了來救我的。
我這樣想也不是代表我不愛慕你了,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寒兒,你的智慧和美一樣驚天動地,是我齊烈駕馭不了的,那我還不如放手,寒兒,或許做你下屬會比做你相公要輕鬆點。
左子渝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糾結,唯有南宮寧,他的眼神始終淡然,或許是因為南宮寧的心一直是平靜的。
相形之下,洛依寒更喜歡南宮寧,雖然她和南宮寧之間沒有情愛,可她穿越以來,南宮寧教她輕功,南宮寧教會她很多做人的道理,南宮寧牢牢的占據著洛家棋二把手的位置,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南宮寧,洛依寒即使做上了掌門,也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坐穩洛家棋掌門這個位置。
這樣的感情其實有時候更超越了愛情,你想啊,人一輩子也許會遭遇很多情愛,真的、假的,可是如南宮寧這樣亦師亦友的感情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洛依寒看到秦暢嘴巴動了動,是用唇語說的。“他們來了。”
秦暢經王醫師調理,說話功能早已恢複如常。可是不方便的時候,秦暢還是會和洛依寒說唇語,畢竟這樣的交流十分隱蔽。
洛依寒看了秦暢的話,朝著門口望去,果然見一對新人並行而入,是左亦辰和冰霞,兩人均是一身喜慶的紅。
冰霞被喜帕蓋著頭,當然看不清那一方帕子下是張怎樣的臉?可是左亦辰一進帳篷,眾人心中皆是一身喝彩。
隻見左亦辰一身紅裝,黑發高高盤起,長眉如鬢,寒玉一般的黑眸閃亮,鬼斧神工的容顏如刀刻一般俊美,不要說天心看的雙眼發直,就連洛依寒也瞬間凝滯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認,左亦辰實在俊美的有些無可挑剔。
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左亦辰穿紅色,左亦辰穿紅色,讓眾人顛覆了男子穿紅色的概念,原來,男子一樣可以把紅色穿的如此出彩,蕩氣回腸。
不過洛依寒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左亦辰和冰霞身後的幾個人吸引了過去。
這幾個人穿著普通,就是一般百姓的穿著,可是這幾個人明顯不是軍營的人,他們是誰?
洛依寒正想著,龍灝卻先開口了。“冰霞姑娘,這幾個人又是誰啊?”
聽了龍灝的話,隔著喜帕,冰霞的聲音傳了出來。“稟告灝王爺,這幾個都是冰霞的同鄉,因為生活流離顛沛於此,恰好冰霞這邊沒有娘家人,就邀請了這幾個同鄉來參加冰霞的婚宴,還望幾位王爺和將軍見諒。”
冰霞的話似乎說得體極了,也似乎沒有什麼大的瑕疵。
龍翼命人在中間騰出位置,招呼冰霞的同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