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個人和一座城市小鎮
我以采油樹的身姿小鎮我是從一張軍用地圖上
掠過這座城市才知道它過去的名字
任由它疏通我的七經八脈一條鄉間的土路爬過街中心
在陽光下流汗，在雪地裏凝結
這一世，我逃離過靈魂和肉體散發著腥的氣息
無意中靠近，成就一生的誘惑這裏盛產肥羊，盛產黃牛，也盛產美女
我的妻子是這一帶最美的女人
它使我的生命，接近於這仿佛不關鎮裏人的事
那種叫做石油的液體，融彙如斯不過我的到來卻引起小鎮的不安
這座城市自由浮蕩，湖泊清澈因為我是小鎮的姑爺
每個清晨，都能聽見鳥鳴免不得人們要品頭論足一番
隔著厚厚的泥土，注入關於荒原和鑽塔的意象我不知道人們對我評價的高低
我躲在抽象裏，描摹燃燒或激進總之我是小鎮的半個人
一個平凡的午後小鎮現在新修了瀝青路麵
我虔誠如一個孩子漂漂亮亮的像非洲的黑美人
洗淨筆墨，簡單記下這些句子出了鎮向南
20公裏
訴說一個草原上的牧民是泰康縣城
在它的包圍裏，如何找到本色有一個叫舒怡的女人住在那裏
我常常掛牽著她們
縣城往東南走
50公裏
是我工作的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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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還有六七億噸的石油開采量
如果不能發現新油田
再過
10年我可能就要回到小鎮上來
那時我將是小鎮上的一個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