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迅速收回手,慢條斯理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還是不知道,能保守秘密。”
“你!”周夫人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美眸之中瞬時流露出幾分憤怒。
“噓——”顧希音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好心”提醒:“夫人既然不欲為外人所知,還是小點聲。”
真當她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顧希音最討厭“醫鬧”,這一世也不例外。
你高貴高冷,誰還不是個有脾氣的小仙女了?
周夫人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顧希音直截了當地道。
周夫人冷笑一聲,眼中露出嘲諷之色:“錦麒衛都指揮使周疏狂,總聽說過吧。”
雖然顧希音很想高貴冷豔地回一句“不知道,沒聽過”,可是這位是能止小兒啼的角色,在民間是活閻王一樣的存在,還真沒法扯這個謊。
“難道他是你的公爹?”
周夫人的神色瞬時變得憤怒,冷冷地道:“他也配有後!”
這幾個字顧希音明明白白聽見了,但是一時之間真沒明白什麼意思。
這其實真的不怪她。
她一個小醫女,安分守己養活自己,對於朝廷的事情本來就知道得很少。
周疏狂帶領的錦麒衛,本來就是民間聞之色變的存在,所以說書人也不敢說他,她去哪裏知道他更多的消息?
隻知道這是個禁忌,是圓是扁,是老是少,她真不知道。
所以她自然不知道,錦麒衛都指揮使這個位置,必須是下邊挨過一刀的太監。
或許顧希音臉上的困惑之色太過明顯,周夫人咬牙切齒地道:“隻有一個周夫人!”
“你相公?”顧希音總算明白過來了。
不僅是相公,夫妻關係還很緊張,所以周夫人甚至不肯說一句那是自己的男人。
老夫少妻啊!
顧希音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是個老頭子,頭發白了大半那種,否則如何權傾天下?
周夫人臉上露出被羞辱的表情,道:“你隻管給我診脈。”
顧希音因為沒聽清楚她評價周疏狂的那句話,所以並沒有多想,但是還是拒絕伸手,道:“周夫人這等金尊玉貴的身份,何必找我一個小小醫女?”
她早就知道,周夫人找她不是好事;現在看來,果真是,而且可能比預想得更麻煩。
這稍有不慎得罪的可是權傾天下的錦麒衛老大,她覺得脖子後涼颼颼的。
“容不得你了。”周夫人冷冷地道,“他很寵我,為了我,殺過很多人,不差你一個。所以如果你不幫我,我會讓他殺了你,不需要任何緣由。”
顧希音冷笑一聲:“那夫人盡可以試試。全身而退或許我做不到,但是魚死網破,還有幾分把握。”
來吧,誰怕誰?
出乎預料的是,周夫人並沒有往後躲避,眼中飛快地閃過驚訝之色後竟然帶著幾分讚許和希冀道:“我們不必魚死網破。我想請你幫個小忙,隻是用錯了方式。請你看在我是個可憐人的份上,幫幫我。就算日後有任何事情,我就算脫一層皮,也絕不會供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