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盼望著,謝觀庭的信終於來了。
事實上,顧長澤是帶回了一個包袱。
本來在和徐令則說話的顧希音見他拿著東西進來就想回避,徐令則卻道:“你坐著。應該是侯府的事情調查出來結果了,你也看看。”
顧長澤有些震驚地看著徐令則,然而很快垂下視線。
古人說,色令智昏,將軍這是什麼令智昏?
飯?
對!一定是顧希音做的那手好菜,讓將軍昏了頭,這麼重要的時候都不讓顧希音避開。
徐令則打開包袱,顧希音想,這麼鼓鼓囊囊的一包,肯定有銀子。
謝觀庭知道他們的處境,所以一定會這樣帶銀子回來。
但是打開一看,卻是許多的書信?
“我還以為有銀子呢。”顧希音看著徐令則嚴肅的神色,偷偷和顧長澤道。
顧長澤“哼”了一聲:“謝觀庭那鐵公雞,什麼時候都不會拔毛的。他要是給一文錢,我跟他姓。”
原來除了謝觀庭厚厚的一封信外,還有厚厚一遝邸報,都是他搜羅來給徐令則,讓後者掌握各地動向的。
枯燥無味。
徐令則先把那些放到一邊,皺眉拆開謝觀庭的信。
謝觀庭什麼時候這麼羅嗦了,這是給他寫了一封信還是一本書。
展開信,徐令則原本想一目十行地掃過去,但是剛看了幾眼,就擺擺手:“你帶著崽崽出去。”
“好。”顧希音抱起炕上的顧崽崽往外走。
她就說嘛,她才不想知道什麼秘密呢,留她幹什麼。
“我讓顧長澤走。”
顧長澤和顧希音:“……”
徐令則對上屬下悲憤的臉,難得多說了一句:“是關於建安侯府的事情。”
顧長澤這才走了。
徐令則瞥了一眼站在地上的顧希音:“坐。”
顧希音抱著顧崽崽在炕邊坐下,揉著它的腦袋,等著徐令則看信。
徐令則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顧希音想,建安侯府肯定爛到了根子裏,但是和徐令則,和她,其實都沒有太大關係。
如果這分激動是因為她,那其實大可不必。
看到最後一頁,徐令則猛地眯起了眼睛,看向她,目光晦澀,仿佛藏了無窮無盡的情緒,卻幽深如潭,看不分明。
“九哥?”顧希音試探著喊了一聲。
徐令則仿佛這才回神,長睫一眨,眼中的情緒如潮水般退去,又是那雙平靜的眸子。
顧希音覺得她可能眼花了。
“涉及你的內容不是很多。”徐令則緩緩開口。
顧希音:“……所以剛才你是騙顧長澤的?”
徐令則清了清嗓子:“也不算,和他沒什麼關係。”
信中的內容讓他很遲疑,不知道是否應該開口和她說。
而顧希音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慮,摸摸臂彎裏的崽崽,從容道:“九哥,其實我自己覺得,和建安侯府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們爛到根子裏,也和我沒關係。隻是我到底是出身那裏,為了防止將來麻煩,我知道得越多越好。不管是什麼,你知道的,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