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知道,接骨的大夫說看命了。”

顧長澤:“……還是得找到顧姑娘,她就不會這麼說,就怕來不及。”

謝觀庭很豁達:“來得及,大不了打斷了重新接上,橫豎她不會收銀子。”

“……你真是,鐵公雞,現在還想著銀子!”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五萬兩銀子,能買回我這條命?”

兩人鬥著嘴,而徐令則卻在飛簷走壁,行走在某、處府邸的屋頂之上。

謝觀庭沒說錯,塵埃落定,他才能去找她;既然如此,那就快點結束吧。

徐令則又走幾步,慢慢探下、身子,趴伏在屋脊之上,一動不動,手緩緩地揭開瓦片。

房間中,晦暗的燈光下坐著母子兩人。

女人年紀不大,峨眉淡掃,眉眼清冷,一身華服,凜然不可侵犯。

坐著她身邊的男孩看起來隻有四五歲,拉著她的袖子,有些瑟瑟,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而兩人麵前,站著個宮女,擺弄著指甲,一臉鄙夷之色。

“太妃娘娘,現在什麼情況您還不清楚嗎?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您還挑三揀四。要奴婢說啊,哪天真給您吃好的,您才要擔心呢,那是斷頭飯,哈哈……”宮女放肆大笑。

女人冷聲道:“你跟了我十年,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宮女的臉色驀然變得扭曲:“您還記得,我跟了您十年啊!您讓紙鳶去服侍先皇,卻不讓我去!我哪裏比不過她?”

“別說紙鳶,你就說我,現在下場好嗎?”女子冷冷地道。

“那是您活該!”宮女滿眼怨毒。

“砰——”宮女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覺得頸後一痛,眼前頓時黑暗一片,倒在了地上。

若是從前,徐令則可能還能按捺住性子聽她說完,可是今天,他實在沒有耐心,所以直接打暈了她。

宮裝女子短暫驚訝後,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起身道:“子澹,你來了。煥兒,快給秦將軍行禮。”

她身邊的孩子要作揖,卻被徐令則伸手攔住:“殿下之禮,臣不敢受。這些天,讓太妃娘娘和殿下受苦了。”

宮裝女子臉上頓時露出悵然若失之色,道:“子澹,你和我,何須這般生分?而且我這個太妃,煥兒這個皇子,現在隨隨便便一個奴婢都能把我們踩在腳下,嗬嗬……”

徐令則道:“娘娘且再忍耐些許,保護好殿下,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女子驚喜:“你們要動手了?子澹,還是你念舊,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徐令則態度卻有些疏離,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她。

“這是?”

“溫昭給你的。”

女子臉上似乎短暫怔愣,隨即結果信來,卻沒有立刻拆看,而是不無擔憂地道:“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我一直擔心他的身體,卻也無能為力……”

“他不錯,我托人照顧他。除了不很適應遼東的嚴寒外,其他都沒事。天氣已然轉暖,這個冬天,他應該不用再在遼東苦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