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大師正在吃顧希音前幾天做的餅幹,聽她說完,惋惜地道:“可惜很長時間都吃不到你這丫頭做的點心咯。”
顧希音眯起眼睛看著他:“大師,您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他們要找我?”
“知道一些,你去吧。該麵對的,早晚都要麵對。欠下的,總要還。”
這話顧希音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欠下的?我欠誰的了?您要說我欠您的收留之恩,這個我還可以認。除了您之外,我想不出我還欠誰的。”顧希音一臉迷惘。
情債就不是欠的了嗎?這個傻丫頭。
了塵大師一臉高深莫測:“佛曰,不可說。”
顧希音:“……”
“天色不早,快去收拾東西下山吧。”
顧希音原本隻是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但是柳二看她提著個小包袱就出來,支支吾吾地道:“恐怕還得出趟遠門,您多帶些。”
出遠門?
那她幹嘛要去!
眼看顧希音要翻臉,柳二道:“這事大師也知道,不信您問大師,絕對不會讓您有危險的。”
想起了塵大師的“臨別贈言”,確實不像她隻離開三兩天那般。
既然他沒攔,那應該說明沒什麼危險。
顧希音想想,回去把自己的細軟收拾了些。
出門在外,窮家富路,多帶銀子是應該的。
饒是她已經帶了很多,了塵大師還是額外給了她一萬兩銀子,說是這一年來的夥食費。
老和尚才是低調的土豪。
路上顧希音忍不住問柳二,怎麼知道她在白雲寺,答案果然是顧崽崽。
“七娘這一個月來找您找瘋了,生意都不做了。”柳二道。
顧希音在馬車裏點著顧崽崽的腦袋教訓它:“是你壞事了吧。仔細人家把咱們娘倆一鍋端,包人肉包子,吃狗肉鍋子。”
顧崽崽蔫頭耷腦。
每當娘用狗肉鍋子威脅它的時候,它就十分想念不吃狗肉的舅舅!
顧希音見到花七娘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後者瘦了一大圈。
她這個年紀,快速的消瘦就意味著之前的保養基本都做了無用功,臉上皺紋全都出來了,比從前老了十歲不止。
“丫頭,霍夫人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你去救人。”花七娘開門見山地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躲開。我早就告訴過她,不讓她再找你,是給自己留後路。她偏偏不聽。”
顧希音忍不住想,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沆瀣一氣,現在用到自己了,開始說軟話。
花七娘伸手握住茶杯,神色悵惘:“丫頭,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們的關係?”
“沒有。”顧希音斬釘截鐵地道。
她什麼都知道了,還好奇什麼?
“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姐妹。”
什麼?
換劇本了?
看著顧希音驚訝的樣子,花七娘道:“別看她跟著霍照海以後閑雲野鶴一般,實際上我們性格都一樣,掐尖要強,絕不吃虧。”
這點顧希音自己還真就感覺到了。
“我嫁了個廢物,還是個三代單傳的廢物。”花七娘盯著自己的手指,麵色嘲諷,“那時候不認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治。但是當時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