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則不知道和顧崽崽說了什麼,後者別別扭扭地接受了顧希音的示好。
顧希音還想趁機教育它,要它以後別隨便攻擊人,卻被徐令則攔住。
徐令則道:“以後我看著它就是。”
顧希音:“……”
總有一種感覺,徐令則要搶她的兒子。
想到他為了自己,那麼多軍功盡數歸零,顧希音覺得還是讓讓他。
過了幾天,聽說家具都做好了,顧希音還很驚訝:“這麼快的嗎?”
一旁擼狗的徐令則臉色不太自然地低下頭——他打了招呼,能不快麼?
他做夢都想早點和她二人世界。
“九哥,我們什麼時候搬好?”顧希音問他。
徐令則:“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顧希音:“啊?現在就搬?”
不需要收拾東西,再和顧長澤打招呼嗎?
在顧希音的勸說下,兩人把搬家時間改為兩日後。
顧希音和徐令則一起先去收拾房子。
她拿著塊抹布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擦了一遍,而徐令則負責整理大件東西,按照她的要求不斷地從一個位置搬到另一個位置。
顧崽崽懶洋洋地趴在炕上看兩人折騰。
“好了好了,先這樣吧。”顧希音道,“反正也不見得是長住。”
徐令則搬東西的手一頓:“為什麼不是長住?”
“等你官複原職了,我還是要回村裏的。”顧希音在椅子上坐下,“其實九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在京城裏不太舒服,或許是覺得不太安全,也可能是不踏實,反正……反正就是想回去。”
鋪子開業時容啟秀讓人送的舞獅,讓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之中有一雙偷窺的眼睛;而文韻之死,沒有證據證明和她有關,但是她就覺得如芒在背,仿佛被人盯上。
這些事情難以言表,但是內心的不舒服,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啊?”顧希音被這話驚得嘴巴都張大了,結結巴巴地道,“九哥,你不能自暴自棄啊。你的軍功都是實打實的,隻是為了幫我,所以才……”
“不是。”徐令則淡淡道,“是我自己心生退意。便是沒有你,我也想急流勇退,找個地方養老。”
“九哥,你不用安慰我,”顧希音大為感動,“我沒有自責,我隻是想幫你。你這年紀,說養老,實在太浪費人才。”
“和你沒有關係。”徐令則目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出去,看不見高天白雲,卻能看到滿院溫馨——架子上爬著葫蘆,葡萄,海棠香氣馥鬱,秋千架子隨風輕輕搖蕩,“我早就厭倦了。”
尤其現在,他和溫昭也愈行愈遠。
“那,”顧希音試探著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響水村?我旁邊那塊宅基地,你買下來,然後蓋座房子,我們做鄰居,如何?”
徐令則笑笑:“如果不是知道你底細,我都要以為你在響水村有什麼牽掛了。你一個人,在哪裏不是一樣的呢?京城繁華富庶,你想買什麼都買得到,也不會因為多買一塊肉就被三姑六婆指手畫腳,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