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顧希音如約來到花想容樓上的雅間。
推開窗戶,她看見對麵的茶樓上,徐令則、衛三郎和一個年紀三十多歲,廣袖長衫的男人圍坐在一起,正在往這邊看,頓時看了個對眼。
顧希音:“……”
她笑了笑,低頭果然看見兩個戴著帷帽的人被丫鬟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想來就是衛夫人和楊夫人了。
顧希音想了想,把窗戶開到最大支起來。
她想的其實很簡單,讓衛夫人能看到自己的相公陪著,心裏能更舒服一些。
中間隔了年紀和輩分,倒不是很忌憚徐令則這個外男。
衛淮看見她的舉動,愣了下,隨即低聲和徐令則道:“是個體貼大方的姑娘,幸虧不是在府裏長大的,否則現在估計也隻會掐尖要強,姐妹相爭。”
顧希音的身份,隻瞞著衛夫人一個人,並沒有瞞著衛淮,也是擔心中間出了問題,衛淮可以幫忙從中轉圜。
衛三郎道:“建安侯府已經爛到了根子裏。”
徐令則呷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地道:“確實如此。別的不說,我用五百兩銀子就從建安侯府拿到了顧希音的庚帖,同她定親,說出去誰能相信?”
衛三郎剛喝到嘴裏的茶一口噴出來:“什麼?你手裏有她的庚帖?你們定親了?”
這可是石破天驚的重大消息。
盡管他也看出來了這倆人勾勾搭搭,但是沒想到,已經都走到這地步了。
衛淮也看了過來。
徐令則想,雖然衛淮已經不是建安侯府的人,但是怎麼說,他也是顧希音的長輩。
他的見證,也作數的。
畢竟他們兩個,是建安侯府他唯二待見的兩個人。
這件事情一定得先讓人知道,以後顧希音想悔婚的時候才會有人幫自己。
徐令則算盤打得響著呢。
“是,早就定親了。”
“胡說,我不信,她連你真實身份都不知道。”衛三郎短暫震驚後表示不相信。
此刻對麵,楊夫人已經扶著衛夫人和顧希音相互見禮了,所以衛淮的目光就投了過去,沒再聽兩人說話。
“什麼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這個人。”徐令則緩緩地道。
“你這是騙婚,坑蒙拐騙的騙!”
“那也是我憑本事騙來的,你有意見?”
衛三郎:“……秦驍你不要臉!”
徐令則:“承蒙誇獎。”
不要臉皮,天下無敵。
衛三郎無語:“……你真是瘋了。不就是個顧希音吧,瞧瞧你那點出息。”
“要是沒有我這點出息,你現在還有妻兒?”徐令則哼了一聲,“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到這裏,衛三郎頓時沒什麼話可以反駁了。
徐令則看到衛淮已經不聽他們說,顯擺的意義自然就不在了,所以很快閉了嘴,也捏著茶杯專心地看著對麵的動靜。
然後他看到秀禾端著端盤上來,上麵擺滿了瓶瓶罐罐,顧希音笑吟吟地給她們一一介紹。
女人就是事多,徐令則忍不住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