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被徐令則“溫水煮青蛙”,感情不知不覺中已經傾向於他,顧希音仰天長歎:“這是逼我立刻走啊!”

秦驍是誰?

一長串的官職,寫不完的功勞和“罪過”,無論如何都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秦驍是他她愛不起的人。

從前的“姐弟戀”,與其說容啟秀追求她,不如說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劇本”去規劃、嚐試、演繹,她是想戀愛了,想找個依靠,然後盯上了容啟秀這個在村裏裏閃閃發光的少年天才。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要戀愛了。

當然她沒有算到之後容啟秀成了陳世美,早知道如此,她也不會真的投入感情。

所以說,顧希音缺乏細水長流、水到渠成的戀愛經曆,才導致她和徐令則已經相處這麼久,都完全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都已經入戲太深,無法自拔。

不行,不能自拔也要拔出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趁著現在還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早點把徐令則這“毒瘤”從她生命中徹徹底底地割掉。

但是閉上眼睛,兩人相處的一幕幕,浮現眼前,讓顧希音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和她相比,徐令則顯然更加痛苦。

他從來沒有回避過對顧希音的感情,也比她更早之前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並且已經一個人規劃了他們的未來。

隻是真相猝不及防被人揭開,顧希音剛烈的性格,如何能原諒他?

他甚至不敢回兩人住的房子裏,觸景生情,每一處都會割得他鮮血淋漓。

他不上朝,也不出現,這些異常很快就被顧長澤和謝觀庭發現。

兩人知道原委之後,顧長澤道:“我當是什麼事呢!話說開了不就行了?實在不行,我們和東府還有聯係,我幫您去說項去。”

謝觀庭則道:“哪有那麼容易?她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現在在氣頭上,不要去刺激她。”

“我的主意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苦肉計。”謝觀庭胸有成竹,“她心軟。”

顧長澤不說話了,不得不承認謝觀庭的主意確實比他的好。

“不。”徐令則斷然拒絕,“我已經欺騙她很多了,不能錯上加錯。”

顧長澤粗聲粗氣地道:“要我說,就是您給她慣的毛病。您現在直接上門提親,建安侯府敢不答應?娶進了門,您說幾句軟話,肯定就把人哄回來了。”

在他看來,不就是隱瞞身份嗎?

難道不是將軍身份越高,對她越有好處嗎?

真真矯情。

謝觀庭捅了捅他:“不會說話就閉嘴。將來鬧掰了,顧姑娘再一走了之,找你?”

“你也閉嘴。”徐令則心煩意亂地罵道。

“將軍,我是提醒你。”謝臭皮匠道,“以屬下對她的了解,就是用鐵鏈鎖著她都鎖不住。”

徐令則沉默了,薄唇緊抿,眉頭緊皺。

半晌後他才道:“容我再想想。觀庭,讓人盯著建安侯府,決不能讓她離開。”

“是。”

謝觀庭說得沒錯,顧希音確實已經想到了離開,隻是如何離開侯府,如何避開徐令則的糾纏,都成了她要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