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狂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一著不慎恐怕要被他拿捏住。
衛三郎上了賊船之後就很有覺悟,開始幫徐令則擔心起來:“他那個人,心機極深,你提前好好斟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徐令則道:“我想好了。”
“那你說來聽聽。”衛三郎喝了一口茶。
發火真耗費唾沫,他現在口幹舌燥的。
“他想要兒子。”
“噗——”衛三郎差點被茶水嗆死,“他想要兒子你都知道?你去偷聽了?再說,你怎麼給他兒子?你能生?”
看在他講義氣的份上,徐令則就暫時不和他計較,道:“棠棠說過,周夫人身體很難有孕,她可以幫忙調理。”
“換個女人生不就結了?”
徐令則反問:“能換還能等到現在?”
那倒也是……
“周夫人也是個矯情的。”衛三郎撇撇嘴道。
自己不能生還不讓周疏狂找別人,那不是占著什麼不拉什麼嗎?
問題是周疏狂也真是心軟,都不在乎斷子絕孫了?
哦,或許吧,他可能裝太監裝久了,真把自己當成太監了。
徐令則聽見這話不樂意了,眯起眼睛道:“什麼意思?什麼叫‘也是個矯情的’,誰還矯情了?”
“當然是顧希音了。”衛三郎不讓別人說顧希音壞話,自己說起來卻不客氣。
徐令則懶得理他,瞪了他一眼表示要去找周疏狂。
“你小心點!”
“我心裏有數。”
周疏狂雖然狡詐,但是看得清形勢。
“九哥,你怎麼說動他的?就說生孩子這件事情?”顧希音把熱氣騰騰地雞湯端給徐令則,挨著他坐下,好奇地問道。
“足夠了。”
徐令則耐心地和顧希音解釋,他隻是要周疏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拖延時間,並不要他欺騙皇上,後者有什麼不答應的?
“那他有沒有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他問了,不就輸了?他會自己調查的。”
但是他最多隻能查出顧希音和鄭錫他們有關係,自己的身世,他怕是查不到。
“反正,”顧希音撓撓頭,“你掌控就好。”
她扒拉著手指和徐令則盤算接下來的事情:“我要去見南疆國師,讓他把話說清楚;然後衛夫人那邊把我從建安侯府要回去,我們成親,對不對?”
徐令則聽見“成親”兩個字,嘴角勾起:“是。”
他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得趕緊繡嫁妝了。”顧希音吐吐舌頭,“九哥啊,月見幫我繡一些可不可以呀?”
她無恥地撒嬌賣萌,眼睛衝他放電。
徐令則果然被她迷得喪失原則:“你自己繡個蓋頭便是,剩下的不必親力親為。”
“嘿嘿,我還給你做一身中衣。”顧希音一高興就亂許諾。
“那我等著你替我換上。”
顧希音:“……”
這人越來越會撩了。
顧崽崽伸出兩隻小前爪捂住耳朵,它受不了了!
好在這時候外麵的暗衛叫徐令則出去了,總算打斷這倆人秀恩愛。
顧希音彎腰把崽崽抱起來,“以後舅舅要做你爹了,你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