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仲徹挑眉:“你沒有意見就行,我聽你的。”
她多麼大膽,他也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這還差不多。”
不管男女,都得尊重隱私權;如果司馬仲徹不願意,那她就不用多管閑事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是個聰明不拘小節的。
這倆人說話都沒有看周圍,一個是不在意,一個是沒意識到這番對話多奇怪。
至少屋裏剩下兩個人聽了這對話,麵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月見,頭都快垂到胸前了。
顧希音剛才隻是剪開了司馬仲徹腹部受傷位置一圈的衣服,現在又利落地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把他整件上衣都剪開,露出他精壯的上身。
剪刀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是衣服卻像破布一樣還在司馬仲徹身上,沒有被完全摘下來。
屋裏所有的人都盯著顧希音。
此刻她嘴唇微張,眼神震驚,緊緊盯著司馬仲徹沒穿衣服的上半身。
溫昭見她神情不對,不由開口問道:“可有什麼問題?”
而司馬仲徹眼神內容就很豐富了,似調笑,似溫柔,似喜悅……
“你——”顧希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身上的這些疤痕……”
“大都是你親手處理的。”司馬仲徹微笑著開口,“顧希音,別來無恙。”
顧希音手裏的剪刀差點從手裏滑落,用力緊緊握住才避免了一場可能的醫學事故。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漠漠是漠漠,漠漠是女人。”
當初她還嘲笑過漠漠胸小,好像沒發育。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他”。
這個時代,還沒有先進到掌握泰國技術,而且隨便變來變去。
“你先幫我縫合傷口,我怕一會兒又開始流血。雖然,”司馬仲徹含笑看著她,“雖然你說過,按壓可以止血,你剛才好像已經做了。”
是漠漠,因為這話,她確實沒有對別的人說過。
漠漠和她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麼久,雖然在那期間她沒用驚人的手段救過人,但是確實救過貓,還救過一隻叫不上來名字的美麗大鳥。
顧希音雖然處於極大的震驚中,但是還是盡心盡力地先幫他把傷口縫合。
她縫合得十分仔細,足足用了接近一個時辰才站直了腰。
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看著也因為忍耐而幾乎耗盡全身力氣的司馬仲徹道:“你先休息,我回頭再和你說。”
她得冷靜一下。
這一切和她所接受過的教育相悖,如果連X和Y染色體都可以隨意轉換,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司馬仲徹道:“好。”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假寐。
顧希音鬆了口氣,沒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腰,大口喘著粗氣。
“將軍來了沒有?”她問月見,後者搖搖頭。
看起來,徐令則去父母墳前待的時間不短。
溫昭緩緩開口:“若是他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司馬仲徹不願意了:“我受傷這麼重,晚上很容易發燒,需要人照顧。”
這些可都是他從顧希音那裏偷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