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晚上的時候,顧希音聽了徐令則的猜測後,不解地問。
“他並不簡單。”徐令則道,“或許給自己留後路。”
還可能,是向顧希音示好。
顧希音想了想後道,“他父親無辜慘死,他應該很想改天換地吧。”
“或許。但是你別忘了,他的仇人是先帝。林家現在支持的,是廢帝的兒子。而廢帝,是先帝指定的繼承人。”
“或許廢帝並不是。”顧希音道。
先帝的幾個兒子要麼不成器要麼年紀小,廢帝很平庸,比起其他幾個兄弟並沒有過人之處,所以很多人也認為他名不正言不順。
“別的倒還好,”顧希音憂心忡忡道,“我隻怕他查出你的身世。”
衛國公知道,不保證別人就不會知道。
這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徐令則見她擔憂,道:“京城中的禁軍十分之七八都在我手中,最壞的結局,不過動武而已。”
“九哥,你一定要警惕容啟秀。他心計太深沉,又因為我的緣故,我怕……”
“和你沒有關係。”徐令則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你九哥也不是紙糊的。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擔心,是讓你心裏有數而已。”
“嗯。”兩人一起歇下不提。
越接近年關徐令則越忙,白日幾乎很少能在府裏見到他,有時候甚至夜裏都不回來。
顧希音往往睡著了他才到家,等她睜開眼睛,人又不見了。
如果不是他換下的衣服,她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月見隱隱提了兩次,讓她多關注一下;而薛魚兒則直截了當:“將軍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顧希音哭笑不得:“別亂說,小心將軍聽見把你攆出去。”
“將軍就是不牢靠。”薛魚兒小聲嘟囔,“夫人您不能不防。你想想老頭子大半截身子都埋土裏的人,還喜新厭舊,更何況將軍呢?外麵的壞女人,手段多著呢。”
月見斥道:“別亂說。”
顧希音歎了口氣道:“偌大的家業,手底下幾十萬人,他連我都沒時間搭理,還有功夫去找別的女人?”
徐令則顯然也意識到了重重危機,壓力之下,唯有通宵達旦地忙。
“那不一樣……”薛魚兒還要說話,被月見狠狠掐了一把,頓時不敢作聲了。
顧希音笑著對月見道:“她就是這般心直口快的性子,又沒有外人,不用拘著她。”
有了薛魚兒,她覺得這院子裏什麼時候都很熱鬧。
原本她想要找些事情給自己做,現在看來,還是先把弑父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說。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是徐令則的心魔,也成了她的心結了。
聽到衛夫人派人接她回娘家,顧希音心裏忐忑又激動,匆匆回去。
“這個——”書房中,衛三郎指著厚厚的案卷道,“你先想好回去怎麼藏好。秦驍要是發現了,我可不會承認。就說你自己去偷的!”
“謝謝三哥。”顧希音由衷地道,“我撒潑耍賴,也就對你和他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