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則在顧希音麵前也不隱瞞自己的優柔寡斷,反複無常。

“原本是已經決定了,但是後來聽說當地知府的妻子,去上香的時候被強人劫持,當時她在更衣,護衛都在外麵。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有個武婢。所以還是把她帶回來,看你的主意。你要是覺得不妥,我改日再給你尋一個;要是覺得可以就留下。”

他體貼周到,什麼都想到了,顧希音如何不感動?

尤其想到他的那些踟躕不定,不是格外給自己的縱容寵溺,又是什麼?

她伸手環住徐令則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好,回頭看看再說。”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如果你看不上,也不用心軟;我已經和顧長澤說了,你不喜歡就交給他帶回家。”

顧希音:“……”

熱水很快送來,徐令則舒服地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泡著,顧希音替他收拾換下來的衣服,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夫人,您來。”薛魚兒貼著門小聲喊道,“您出來,我有話想對您說。”

徐令則的眼刀嗖嗖的,隻可惜隔著門,薛魚兒感受不到這威力。

顧希音笑道:“正好我把髒衣服送出去。”

薛魚兒拉著顧希音在廊下說話:“夫人,那個賈霞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搭理人?我看是不是將軍許諾了她什麼?”

顧希音笑罵:“你安分些,是不是去挑釁了?”

“我總得去看看她何方妖孽。”薛魚兒不服氣地道,“我幫您先掌掌眼。誰知道不管月見和我怎麼軟磨硬泡,她一個字都不說,她是不是啞巴啊?”

顧希音笑道:“你別去招惹她,以後我同你慢慢說,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打量著也不是。”薛魚兒哼了一聲。

“哦?”顧希音笑問,“你怎麼覺得的?”

“派頭比將軍還大,將軍那麼想不開,找個祖宗回來供著?”

顧希音大笑,把髒衣服塞給她,“送去讓人洗洗。”

等顧希音再進屋,發現徐令則又把顧崽崽撈進了浴桶裏,看著它在水麵盡情撲通,水花四濺,地上全是水。

“薛魚兒的規矩,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都是被你慣的。”徐令則不高興了。

顧希音道:“她現在可是府裏的活寶,九哥你不知道她多有趣。她幫我去善堂拉女孩來,一句‘有吃有喝有花戴’,真是拉來了許多人。”

“開始了?”徐令則饒有興趣地問。

“嗯。”顧希音替他找出來衣服,拿著在火盆邊烤著,炭火映紅了她麵頰,“我娘給我出了主意,說做善事,要多拉些人入夥,所以要在咱們府裏設宴。帖子都已經發出去,二月十六。”

事情要一件一件來,先給孟語青一個教訓,然後再考慮遷墳的事情。

“好,你自己定便是。”

憋了將近一個月,徐令則不等晚上就開始逞凶,鬧了個昏天暗地。

對於他這種回來就迫不及待交作業的行為,顧希音滿意又惆悵——她的老腰啊!

第二天她被餓醒的時候,“凶手”已經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