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個大大的噴嚏,把顧希音打回了原形。

“先回府。”徐令則擁住顧希音。

失而複得,實在是天底下最令人感恩的事情。

馬車停在水月庵山門前,一路走出來,顧希音才發現水月庵已經被重兵團團包圍,隻是不知道是徐令則的人還是衛三郎的人。

“九哥,三哥,別驚擾了庵裏的人。”顧希音道。

雖然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莫愁師太的擁躉,但是絕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

而且莫愁師太一死,庵裏現在肯定亂成一鍋粥。

徐令則道:“嗯。”

衛三郎要說什麼,卻被徐令則用眼神製止。

徐令則要陪顧希音坐馬車,後者道:“三哥也在,你和三哥騎馬。月見,魚兒,賈霞,你們過來陪我。”

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對,她都看在眼裏。

徐令則頓了下,還是沒有駁她,扶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轔轔而行,顧希音笑著對三人道:“都低著頭幹什麼?怎麼這麼一會兒沒見,還害羞了不成?”

月見道:“我們是沒臉再見夫人了。將軍說得對,夫人平時對我們千萬般好,然而最需要的時候,我們都不在身邊。幸虧夫人藝高人膽大,沒有出事,否則我們又有什麼顏麵苟活於世?”

顧希音道:“你這麼說,要嚇死我嗎?哪有那麼嚴重?是我讓你們分頭行動的。我本來就會水,帶著你們反而連累我。好了好了,都別亂想了,以後帶著包袱,我們還怎麼像從前那樣相處?”

她不想要任何人為她犧牲,也從來不希望任何人為她舍身忘己。

那樣的情太重,她還不起。

薛魚兒深吸一口氣,埋怨道:“夫人您什麼時候會水的?水性比我還好。”

她是漁女,可是自問沒有顧希音這般的水性,在水下那麼久都沒有聲息,最後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顧希音得意挑眉:“這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賈霞,過來我給你看看傷口。”

“隻是皮外傷而已。”

顧希音道:“止住血了,等回府我給你重新好好包紮。夏季炎熱,傷口不容易恢複,要多注意。今日幸虧有你,要不就憑一把石灰,我跑不出去。回頭我們都跟著你學些防身術,你這個師傅可願意收這些蠢笨的弟子?”

賈霞平靜地道:“夫人言重了。”

看幾人其實都是勉力陪著她說話,狀態都有些沮喪,顧希音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到底讓幾人驚魂未定,徐令則又說了她們,現在她們正在最深的內疚中,說什麼都沒用,等以後慢慢再說吧。

容啟秀剛從外麵回家,林雪蘭上前伺候他更衣,笑道:“今日怎麼回來得早了?母親剛才還說,要廚房把買來的鯉魚先養著,晚上再做給相公吃。”

容啟秀淡淡道:“母親過慣了苦日子,所以生活節省,讓你受委屈了。我會同她說,以後不必如此,你們在家裏也要吃些好的。”

林雪蘭忙道:“相公誤會了,我不是要告狀,我覺得母親這般很好。我也是願意的,相公你才是家裏的天……”